毗钵舍那 2003-26
教授: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
中译:如性法师
(二十六)3月4日-3
亥二、观察由量成不成立而为破除然不能破
接下来看到第432页的倒数第四行。第二、观察由量成不成立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。许有色等,非许量所未成要许量成。第一句自宗就讲到,「许有色等,非许量所未成」在承许色法等诸法时,「非许量所未成」并不是正量所不能够证成的。我在承许诸法是「有」,是「存在」时,我也承许它是透由「正量」来证成的。因此「非许量所未成」,我并不承许它不用透由正量来证成,「要许量成」相反的,我是承许它是透由正量来证成的。若尔论云:「世间皆非量」,云何应理?他宗就谈到,如果色法它是透由正量来证成的,在《入中论》有讲到「世间皆非量」,也就是世间的世俗之心皆非正量,这句话你要怎麽作解释?他宗会提到这样的问难,必须要看到之前第411页的地方。因此请翻到411页,我们看到第二行中间的这个地方,「若许由名言眼识等成者,彼是能成之量不应道理,彼等是量已被破故」,他宗就讲到,如果你在承许名言,也就是世俗法时,「名言眼识等成者」你要是认为它是透由眼识等世俗的量来证成的话,「彼是能成之量不应道理」实际上世俗的这些心识,它并不是正量,它是正量的这一点,已经被破除了。在哪里有破除这一点呢?如三摩地王经云:「眼耳鼻非量,舌身意亦非,若诸根是量,圣道复益谁?」《三摩地王经》当中「眼耳鼻非量,舌身意亦非」就是谈到,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,这些世间的心识,并不是真正的正量。所以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,似乎已经谈到了眼识等诸根识,它并不是正量。既然在《三摩地王经》当中有这样讲述到的话,你怎麽可以说色法它是透由名言识的正量来证成的呢?这一点是不成立的。不仅在《三摩地王经》有这样讲述到,《入中论》也有谈到「世间皆非量」,也就是在世间里所有的世俗心,它皆非正量。
接下来看到第432页的原文。因此当自宗承许,色法它是透由正量来证成,而且证成色法的正量,是名言识的当下,那他宗就问到,既然名言识它是正量的话,《入中论》里「世间皆非量」的这句话,你应该怎麽解释?此破世间眼等诸识於真实为量,非破於一切境为量。自宗就做了解释,今天破除世间的眼识,以及世间的这些世俗心,它并非正量的这一点,是在面对真实义的时候,它并非正量,「非破一切境为正量」而并不是要破除它对任何境界「皆是正量」的这一点。眼识它在面对真实义的当下,对於真实义而言,它不是正量,但是它对於色法而言,它对於色法这一点是正量。所以要破除世间的世俗心它是正量的这一点,是在面对真实义时,它并非正量,并不是要破除它对於任何境界「皆是正量」的这一点。自宗就做了解释,因此从这个当中,我们必须要先了解到,眼识等诸根识它对於自己不共的境界而言「是正量」,但是对於胜义,也就是空性的内涵而言「它并非正量」,这一点要先决择出来。
入中论释云:「如是思惟真实,唯诸圣者乃为定量,非诸非圣。为说世间诸违害故,首先这一段的文,是一直到433页的第一行,就是「愚蒙是量亦非理」的这个地方,所以下引号是打错的。刚开始我们看到第一句,「如是思惟真实,唯诸圣者乃为定量,非诸非圣。为说世间诸违害故」,能够真实的了解真实义的人,是圣者,因此以圣者的角度而言,他在观察真实义的时候,内心所现起来的心,它能够称之为正量,或者是定量。「非诸非圣」那以一位非圣者,就是一般的凡夫而言,他在观察真实义的时候,并没有办法生起定量,也就是没有办法生起正量。因此不管是名言识,或者是世俗心,它在对着真实义时,它所生起的并不是正量。这一句话是在这个地方应该打上句号,接下来「为说世间诸违害故,」的这个旁边是打上逗号,是跟下面的这一句话作配对的,就是为说世间诸违害故,若观察真实许世间见亦为定量。不管是名言识,或者是世俗之心,它在缘着诸法时,要是能够了知真实义,也就是在真实义之上,它能够现起一分的正量的话,那你之前所提出来的问难,它是可以形成的。「为说世间诸违害故,若观察真实许世间见亦为定量」,世间的这种世俗心,或者是名言识,它在观察真实义时,能够面对真实义而现起一分定量,也就是现起一分正量的话,你之前所提出来的问难,它是可以形成的。因为他宗会提出这样的问难,他是认为,名言识它并不是正量。为什麽不是正量呢?最主要它引的就是经文当中的内涵,在字面上有谈到,名言识或者是世俗心,这些心识它并不是正量。但是以自宗的角度而言,自宗所做的回答是认为,在经论当中谈到名言识以及世俗心,它并非正量的这一点,是观待於真实义而宣说的,而不是代表它本身不是正量。那如果我承许了世俗心,或者是名言识,它在真实义上能够现起正量的话,你之前所提出来的问难,它是可以形成的,但我并没有做这种承许。故云:「设若世间是定量,世见真实圣何为,诸余圣道何所作,愚蒙是量亦非理。因此在论中就讲述到,「设若世间是定量」世俗之心,要是在面对真实义时,它能够现起一分正量的话,「世见真实圣何为」那就表示世俗之心它也能够非常清楚的看见真实义啊!「诸余圣道何所作」既然一般凡夫内心的世俗心,能够真实清楚的看到真实义的话,那我们为什麽要花这麽大的心力去寻求圣道?这一点是没有意义的。「愚蒙是量亦非理」既然我们了解到,要寻求圣道的这件事,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,就表示一般凡夫内心的世俗心,是没有办法了解真实义的。因此「愚蒙是量亦非理」凡夫内心的名言识,或者是世俗心,在面对真实义时,能够产生正量的这一种理论是不合理的。
接下来释云,在「释」之上应该要加上一个「後」字,就是前後的这个後,就是「後释云」。为什麽要加上「後」这个字呢?因为在解释这一段文之前,它是先引了偈颂。先引了偈颂再作解释,我们称之为「後释」,在还没有引偈颂之前就做了解释,之前的解释我们称为「前释」。所以之前「如是思惟真实」的这一段,一直到「亦为定量」,这一段是偈颂的前释。接下来後释云:引了偈颂之後,又做了解释,「若唯眼等能定真实,为证圣道力励持戒闻思修等应非有果,然非如是。」在後释就谈到,如果凡夫的眼识,或者是耳识,它能够清楚的了解真实义的话,「为证圣道力励持戒闻思修等应非有果」,那为了要求得圣道而修持戒律,或者是作闻思修等,就没有太大的内涵,因为凡夫的眼识也能够真实的了解真实义啊!可见为了要求得圣道,而修持戒,或者是作闻思修,这一点是有它的内涵。从这一点就能够了解到,眼识它是没有办法清楚的了解真实义的。故云:「世间皆非量,世无害真实。」
六十正理论释云:「若见彼等有,则非见真实,故世尊谓眼耳鼻等皆非量。」在《六十正理论》当中也有谈到,不管是名言识,或者是世俗之心,「若见彼等有」它是见到了诸法「有」的这个层面,「则非见真实」但是在见到诸法的当下,它并没有办法同时的了知,诸法之上真实的这一面,也就是它没有办法了知空性的内涵,因此世尊才说了「眼耳鼻等皆非量」,就是之前在《三摩地王经》当中世尊有讲到,「眼耳鼻等皆非量」这个当中的内涵,是谈述到,实际上眼识、耳识、鼻识它是正量。那字面上为什麽要谈到眼耳鼻舌等皆非量呢?最主要就是要描述,它在面对真实的当下,是没有办法生起正量的。引此等证,显然是於胜真实境破彼为量,非於余境。因此在破除眼识为正量这一点,是透由眼识在面对胜义的当下,是没有办法生起正量的。如果眼识在面对诸法时,能够证得诸法之上的胜义的话,这一点是世尊他在《三摩地王经》当中有破斥的部分,「非於余境」但并不代表,它对於任何的境界都没有办法生起正量。若不尔者,则说,如果没有办法这样去安立的话,你就会讲到,「若眼等识,於色声等名言义境是定量者,也就是如果眼识,或者是耳识,在面对色法以及声音时,它能够现起正量的话,为见真实,不应更求圣道。」如果能够生起正量的话,那就不用去求圣道了。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解释的话,全无关系,这之间是毫无关系的。等同说云:「眼识见色为闻声故耳应无义。」就比如,要是你的眼识能够看到色法,你能不能说因为眼识会看到色法,所以耳识能够听到声音的这一点是无意义的,我们并不能够这样去承许。因为眼识它是能够看到色法,而耳识它能够听到声音,所以你不能用,因为眼识它能够看到色法,来证成耳识它能够听到声音的这一点是没有意义,或者是耳识它是没有办法听到声音的,这两点是毫无关系。因此要是眼识,它在面对色法时,能够生起正量的话,你不能藉由这样的因来证成「我们不应该去寻求圣道」,因为实际上这两者之间是没有直接的关系。若谓「为观色声等寻求圣道应无有义」是所乐许,由此岂能成所非欲?到最後你会发现到,你所要承许的是,「为观色声等寻求圣道应无有义」,也就是眼识在面对色法时,要是能够生起正量,或者是耳识在面对声音的当下,能够生起正量的话,「寻求圣道应无有义」这样的理论到最後会变得,就是它没有任何的着力点,「是所乐许」而这一点是你所必须要承许的。如果你不这样去承许的话,怎麽透由你的理论来破斥我的观点?因为这一点我并不承许,我并不承许眼识在面对色法能够生起正量,就不用去寻求圣道,这一点我并不承许,所以「是所乐许」这一点到最後是你必须要承许的,「由此岂能成所非欲?」对於你所承许的论点,我并不承许,所以你怎麽可以用这样的论点,来推翻我之前的理论?这一点是不合理的。
四百论释云:「若彼於此诸根识等增益为现,又许为量,极无系属。不欺诳识世见为量,然世尊说此识是有为故,是虚妄欺诳法,犹如幻事。这边他所打的下引号先把它划掉,若是虚妄欺诳之法及如幻者,非不欺诳。以住此相之事,现余相故,若如是者,计执为量不应道理,余一切识皆成量故。」下引号是打在这个地方,余一切识皆成量故。」总破眼等诸识是量,如何会解?《四百论释论》的这一段文,在之後宗大师会作详细的解释。他宗就是引了《四百论释论》的这段文讲述到,「总破眼等诸识是量,如何会解?」他认为在《四百论释论》当中,有特别的谈到,破除了眼识等诸识是量的这一点,也就是不管是眼识,或者是耳识,在《四百论释论》当中,有谈到眼识、耳识等诸识,它并不是正量。既然你之前强调,眼识、耳识它是正量,它只是在面对真实的当下,没有办法现起正量的话,那你对於这一段文,应该如何的解释?接下来自宗就会作解释。
「此与眼耳鼻等,皆非量等」,等旁边这个逗号是不需要的,此与眼耳鼻等皆非量等不同,是大疑处,故当详释。接下来自宗讲述到,《四百论释论》的这一段文,跟之前「眼耳鼻等皆非量」的这一段文,它的内涵并不相同。「是大疑处」并且在这段文有很多值得考虑的,就是它是有疑惑的。你看它字面上的意思,可能会产生一些怀惑,「故当详释」因此以下这一段文,就详加的作解释。如是破诸眼识等是现及量者,是破分别师许,故当先述彼宗。首先我们看到这一句话「如是破诸识」这当中应该要加眼睛的「眼」,「如是破诸眼识等是现及量者」以中观应成的角度而言,刚开始他要破除的就是「眼识等是现」,所谓的「现」就是现前,「量」就是正量,他要破除现前以及正量这两者,「是破分别师许」他所要破的是破除分别师他们所提出的观点,这个「分别心」是包括唯识以及经部宗的这些论师,所以「故当先述彼宗」既然我们要破他宗,必须要先了解,他宗是如何承许现前以及正量的。如四百论释云:「此分别师全未熟悉世间义故,如诸愚童,最初唯应令练习彼,为显此故诘问观察。第一句话,「此分别师全未熟悉世间义故」就是这一些分别师,他完全不了解名言识。所谓的「世间义」就是讲到了名言识。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的来安立名言识,「如诸愚童」就如同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,「最初唯应令练习彼」因此刚开始要让他了解何谓名言识,以及何谓现前,何谓正量的部分,「为显此故诘问观察」为了要让他了解这部分,所以我提出了一些问题来问他,观察他是怎麽作回答的。首先以中观应成的角度而言,他们认为,眼识并不是所谓的现前。之前我们在讲法的时候,可能会把「现前」跟「现前识」的这两个名词混在一起,但是今天以中观应成的角度而言,他们会认为所谓的「现前」,是安立在「境界」之上,而不是安立在「心法」之上的。而中观应成派之下的论师,不管是自续,或是唯识,或是经部宗,他们在安立所谓的「现前」的名词时,他们是安立在「心法」,也就是是安立在眼识、耳识之上,而不安立在「境上」。既然应成的论师,他们是把现前安立在「境上」的话,从他的角度,他就会认为自续以下的论师,根本就没有办法正确的来安立何谓现前,以及何谓正量。他必须透由问答,先了解他宗是如何来安立所谓的现前,所以接下来就会作问答。
自宗就问到,汝现云何?自宗就问了他宗,何谓现前?他宗做了回答,答:谓现识。这几个字所要表达的就是,「识它为现前」我不知道这几个字它能不能够表现出这个意思。但是在正文第一句话,自宗就是问到,何谓现前?接下来他宗就回答,「识」心识的这个识,它是现前。接下来自宗又问到,为何等识?既然心识它是现前的话,哪一种识,它能够称之为现前呢?他宗又回答,谓离分别。这当中的「识」,并不是一般的心识,它必须要「远离分别心」者。自宗又问到,既然你这边所强调的识,它是必须要「远离分别心」的话,分别为何?何谓分别心呢?他宗又回答,诸於境义增益名种,散动转想。这时候他宗就安立了何谓分别心。所谓的分别心,我们先看到「於境义增益名种」,「名」就是名言的共相,「种」就是义共相。所谓的分别心,就是当这一颗心,它在缘着境界的时候,必须要显现境界之上的名言共相,或者是义共相,任何一者。在显现了名言共相以及义共相当中的一者,来执着着境的耽着识,我们称之为分别心。所以这当中就是谈到,「诸於境义增益名种」它在缘着境界的时候,会有增益的力量,也就是在境之上会显现出,境的名言共相,或者是它的义共相。透由显现名言共相以及义共相之後,心才能够去执着境的这种心法,我们称之为分别心。分别心它的本质,是所谓的耽着识。所谓的「耽着识」就是它在缘着境的时候,会有一种强而有力的感觉,透由显现境上的义共相,它对境界的执着是非常强烈的,所以最後就讲述到「散动转想」它对於境的执着力,是相当强烈的。五种根识由离彼故,於不可议境自相转,故名为现。」因此他宗就讲到,我所谓的「分别心」,就是当这一颗心,它在显现境界时,它是必须透由显现境之上的名言共相以及义共相之後,这一颗心才有办法执着境的话,这一颗心我们称之为分别心。五种的根识,也就是眼耳鼻舌身这五根识,就是远离了分别心,「由离彼故」这五根识它是远离了分别心的缘故,「於不可议境自相转」这五根识它在远离了分别心之後,它是如何来执着境界的呢?它所执着的境界为何?「於不可议境自相转」它所缘的境界,是缘着境有自相,或者是缘着自相成立的境。这种自相成立的境,是没有办法透由言语来如实表达的,「不可议」所谓的不可议,就是境它是有自相的这一分,或者是自相成立的境界,是没有办法透由言语如实的表达。这一点就是五种根识它的所缘境,五种的根识在面对境界时,它就是执着着自相成立的境。那在执着之後,就是被这个境所转,所以「於不可议境自相转,故名为现」这样的心识,我们称之为现前识。这是以他宗的角度而言,他在安立何谓现前识。谓离分别无错乱识许为现识。最後就做了结论,什麽样的心识,它能够称之为现前识,或者是现识呢?它有三个条件。第一个条件「谓离分别」,它必须要远离分别心。第二个条件「无错乱」,在远离分别心时,这颗心的本质,是必须要没有错乱的。第三「识」,它是必须是心识。只要能够具备这三种条件,它是「远离分别」,以及「无错乱」的心「识」的话,我们能够称这颗心为现前识,所以现前识是必须包含这三个条件的。
接下来,无错乱者,既然现前识,它是必须要具备有离分别、无错乱以及心识的三个条件的话,第一个条件我们已经谈到了何谓分别?所谓的分别心,就是在内心显现境界时,如果是需要透由境界之上的名言共相,或者是境上的义共相,才能够显现出境的话,这一颗心我们称之为分别心。接下来无错乱者,第二个条件何谓无错乱?他宗就有讲述到,谓於境自相如实而取,由五根现识量度自相,故色声等自相是彼五现识之所量。五识成量之处,亦即五境之自相也。所谓的无错乱,他宗认为「谓於境自相如实而取」,就如同境界它是有自相的一般,这是中观自续以下的论师他们所做的承许。他们会认为,心在缘着境界的当下,境它的本质是有自相的,就如同境是有自相的,「如实而取」五种的根识它能够如实而取,就是如同境是有自相的一般,它在执着的时候,它能够执着有自相的这种境。「由五根现识量度自相」并且它透由五根现识能够量度自相,「故色声等自相是彼五现识之所量」色声香味触等五种的境界,是眼识等五根识,它最主要的境界。「五识成量之处,亦即五境之自相也」,五根识它为什麽能够成为正量呢?它能够成为正量最主要是缘着五境之上「有自相」的这一点,它才有办法成为正量。它在面对境界时,也就是透由境界之上「有自相」的这一点,它能够成为正量,最主要表达的内涵就是,当这些心,也就是五根识,它在缘着境时,是不需要参杂任何的义共相,也就是外在的行相,它能够以非常清楚的方式,看到外境的影像。所以它所看到的这些影像,是「有自相」的影像,因此在面对这些「有自相」的影像时,它是不用参杂任何的义共相,而能够成为所谓的正量。
然此论师如下所说,虽於名言亦不许有自性自相,岂许诸根识於自相为量?接下来就有谈到,「然此论师」这边的论师最主要就是强调了,中观应成派的宗论师。这些宗论师就如同以下会讲述到的,「虽於名言亦不许有自性自相」它在名言当中是没有办法承许「有自相」以及「有自性」的这一点,他认为诸法是「无自相、无自性」的,因此在名言的当下,是没有办法安立「自相」以及「自性」。「岂许诸根识於自相为量?」既然他在名言当中,没有办法安立有自相、有自性,它怎麽会承许诸根识,在缘着自相的这一点上,是能够成为正量的呢?这一点是绝对没有办法成立的。因为当我们的心,在缘着境时,能够现起正量的话,就表示如同「心」的所缘一般,这个所缘境是必须要成立的。既然他并不承许有自相、有自性,那他怎麽会承许,当眼根识在缘着色法时,对於色法之上有自性,或者是有自相的这一点,能够生起正量呢?是没有办法的。故此破除根识为量者,是破许彼等於五境自相为量。因此在《四百论释论》当中,破除了眼根识,或者是耳根识,它为正量的这一点,在破的时候,破的这一点,「是破许彼等於五境自相为量」并不是要破除眼根识它本身是正量的这一点,而是要破除眼根识在面对着色法,生起色法「自相成立」的这一点「为正量」的这一点是要破除的。「是破许彼等」这边的「彼」就是眼根识,或者是耳根识。所以要破除根识它为量的这一点,「是破许彼等於五境自相为量」在面对着境界时,生起境之上「有自相」的这一点,是要破除的。破除之理,即引世尊说彼诸识虚妄欺诳而破。那透由什麽样的方式能够破除眼根识,它在面对着境界时,对於境界之上有自性,或者是有自相的这一点,是正量的论点,是应该要怎麽破除呢?「即引世尊说彼诸识虚妄欺诳而破」,他就有谈到,世尊在经典里有详细的讲到,只要是有为法,一切都是虚妄欺诳的。因为眼根识,它在缘着境界的当下,它会现起境上有自性以及有自相的这一分,因此这一分并不是正量,这一分是虚妄,而且欺诳的。也就是透由这样的正理,来破除在面对境时,现起境上「有自相」的这一分「是正量」的这一点。由说欺诳破不欺诳即是破量,以不欺诳是量相故。就是透由「欺诳」来破「不欺诳」的这一点。世尊在经论当中有谈到了,「有为法它皆是欺诳的」就是透由这样的论点,来破除不欺诳。在破除不欺诳时,也能够破量。为什麽透由破除了不欺诳,能够破除正量呢?「以不欺诳是量相故」因为不欺诳它是正量的一种定义。如果要成为正量,必须是不欺诳的心。如果是欺诳的心,怎麽能够成为正量呢?所以就是透由世尊有说到,「有为法它皆是欺诳」的缘故,透由这一点来破除不欺诳,因为不欺诳是正量的一种定义。
最後在这边所要做的结论就是,我们要破除眼根识,它为正量的这一点,并不是以一般的眼根识作为准则。它在破除正量的是,眼根识在缘着色法的当下,会现起「有自相」的这一分。那以他宗的角度而言,他会认为,眼根识在现起这一分,也是「正量」。但是以自宗的角度而言,它会认为,这个并「不是正量」。所以他要破的是「现起自相」的这一分是「正量」的这一点,所以这一点我们必须要先区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