毗钵舍那 2005-12
教授: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
中译:如性法师
(十二)3月7日 下午
接下来请翻到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的第456页,我们看到第456页的第五行下面这个地方。此出一切大乘小乘经教之外,对於以上他宗所安立的这个论点,实际上是与大小乘一切经教的内涵是相违背的,因此而谈到了「此出一切大乘小乘经教之外」。为什麽是远离大乘小乘的经教之外呢?由许破除一切有情系缚生死根本我执。以他宗的角度,他宗是承许必须要破除一切有情心相续当中的「我执」,也就是流转生死的根本,才有办法得到解脱,这一点是他宗所承许的,而谈到了由许破除一切有情系缚生死根本我执。然说通达我执所计我事无自性,不能遣执,但在解释必须要破除有情心相续当中流转生死根本的「我执」,才能够得到解脱的这个论点时,却说到「通达我执所计我事无自性,不能遣执」,但是他却解释说,纵使你能够知道「我执」它所执着的「我」是无自性的话,透由了知「我执」所执着的「境」是无自性之後,是没有办法遮止我们内心当中的我执,所以谈到了「然说通达我执所计」这当中的「计」是有执着的这个意思,我执所执着的「境」是执着着「我」。因此要断除执着「我」为有自性的这种邪见,唯有透由证得「我」是无自性的,才有办法去除我们内心当中的执着。但他宗却不这麽认为,他认为纵使能够通达「我执」所执着的境,也就是「我」本身是无自性的,也是没有办法去除我们内心当中流转生死的根本,而说通达与彼无关,余实有法,反能遮遣我执缚故。并且有谈到,不仅证得「我」是无自性之後,没有办法断除我执,而更进一步的谈到,必须要能够通达与彼毫无相关的「实有法」,才能够断除我们内心当中我执的束缚。
如果谈到这样的一个论点的话,再接下来就有做了一个譬喻,譬如东方无蛇,妄执为有,首先在「有」的旁边打上一个标点符号,打上一个逗号。自宗对於他宗所提出来的论点就做了一个譬喻,就比方说在东方没有蛇的情况下,「妄执为有」有一个人可能会因为某一种的因缘,而执着在当下,他的面前有一条蛇,妄执为有,恐怖忧苦,并且在内心当中,由於这样的一种妄念而生起了恐惧,并且感到害怕。为遣彼故,而说令达东方无蛇,不能遣其蛇执,为了要去除内心当中的种种恐惧以及痛苦,如果说你的面前,也就是在东方并没有蛇,不能够去除他内心当中执着有蛇的这个念头。当令别执西方有树,方能除遣蛇执忧苦,这一个人虽然东方没有蛇的时候,他执着东方是有蛇的,并且在内心生起了恐惧以及害怕,为了去除他内心当中的恐惧,你不清楚的跟他讲说:在东方实际上是没有蛇的,反而你跟他说:西方是有一颗树的。认为透由告诉他「西方有树」,能够去除他内心当中执着「东方有蛇」的这种邪念,实际上这是没有办法去除的。但是以他宗的角度而言,如果你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解释,必须要了解一法是实有,才能够破除生死轮回的根本,也就是我执的话,那你所提出来的论点,就与今天譬喻当中所用的譬喻方式是相同的。因此谈到,不能遣其蛇执,当令别执西方有树,方能除遣蛇执忧苦,与此说者全无差别。
接下来下一段,诸自爱者,应当远弃如此邪执,在修学中观正见的过程当中,我们应该要远离,并且弃舍之前我们所提到他宗所提倡的这个论点。次於破除系缚生死,一切衰损根本无明行相之方便,如果想要去除一切衰损的根本,也就是让我们在轮回当中流转最主要的根源──无明,它所执着境的这种方式,我们必须要透由什麽样的善巧方便,才有办法达到这样的一种境界呢?谓当依止建树诸了义经,及将经义不令向余引转诸正理聚圣者龙猛父子论典,度越三有大海彼岸。在修学中观正见的同时,我们必须要能够分辨了义经以及不了义经,在分辨了了不了义经之後,诠释了义经的过程当中,了义经当中的内涵,是没有办法在透由其他的正理而改变的。并且如果想要能够究竟的探讨了义经当中的内涵,也必须要依照着龙树父子所造的论典,我们才有办法如实的了知。藉由这样的一种方式,来修学中观正见,才有可能会度脱三有的大海,而到达解脱的彼岸。
最後一句话,由於所破破除邪执,是於得中观断除歧途,最为切要,故今广说。对於所破的这个部分,是在求得中观正见的过程当中,最容易犯下的一种错误,所以今天宗大师在这个地方,就以非常详细的方式,为我们介绍所破的这个内涵。
菩提道次第广论卷二十
未三、自派明显所破之理(分三)
申一、正明所破义
申二、於余所破加不加此之理
申三、释於所破应不应加胜义简别
申一、正明所破义
接下来我们看到下一个科判,第三、明自宗所破分三:一、正明所破义,二、於余所破加不加此之理,三、释於所破应不应加胜义简别。今初,首先我们看到第一个科判,总所破事略有二种,所破简单的来分可以分为两大类,谓:道所破及理所破。第一种所破是谈到了「道」的所破,也就是必须要透由修学道的内涵,才有办法破除的,我们称之为道所破。理所破,所谓的「理」是谈到了正理,也就是必须要透由正理才有办法破除的,我们称之为是理所破。初,如辨中边论云,第一点也就是谈到了道所破,就如同是《辨中边论》当中所谈到的:「於诸烦恼障,及以所知障,此摄一切障,尽此得解脱。」谓烦恼及所知二障,「道所破」当中,最主要强调的是谈到了烦恼障以及所知障。虽然众生的内心当中,有众多的邪分别心,但是众多邪分别心的根本,是谈到了烦恼障以及所知障。烦恼障以及所知障这两者是没有办法透由正理来破除的,想要破除内心当中的烦恼障以及所知障,唯有透由证得空性的智慧才有办法破除,因此这二障称之为是「道所破」,所以在原文当中就谈到了「谓烦恼及所知二障,此所破事」在原文当中是没有「事」的这个字,此所破於所知有,这种所破,也就是道所破,在所知当中是有办法安立的。所谓的「於所知有」也就是道所破它是存在的。不管是烦恼障或者是所知障,这两种道的所破,是在所知当中都有办法安立的。此若无者,应一切有情不加功用而得解脱故。如果道所破本身是不存在的话,那一切的有情众生,不需要努力他也能够得到究竟的解脱。理所破者,在道所破之後,紧接下来的是介绍理所破,也就是必须要透由正理才有办法破除的,我们称之为是理所破。理所破者,如回诤论云:「又有於化女,起实女邪执,以化而破除,今此亦如是。」
之前在正文当中是引了《回诤论》这里面的一个偈颂,并且在《回诤论》的自释里面,有对於这个偈颂做了一个详尽的解释。自释中云:「若有士夫,於自性空变化妇女,谓是实女而起邪执,就比如今天有一个人,他变现成是一位妇女,如果有另外一个人,看到这一位变现出来的妇女,而执着她是真实的一位妇女,而对於她生起了错误的这种念头的话,邪执彼故遂起贪爱。更进一步的,他可能会对这位变现出来的妇女生起贪念,这一点就如同我们现今在看电视的时候,所生起的心是相同的。次有如来或如来弟子变一化身,以此化身遮彼邪执,之後如果佛或者是佛弟子,他又变现成另外一种的化身,并且告诉这个人说,你所执着的境,也就是你所生起贪念的境界,它本身并不是一位真实的妇女,透由为他宣说这段法之後,能够遮除他内心当中的邪念,以此化身遮彼邪执,如是我语空如变化,於一切法无自性本空,等同化女,遮遣邪执为有自性。」相同的,佛或者是中观的论师们,会为众生们介绍诸法是无自性的内涵,透由为众生们介绍诸法是无自性的内涵,而去除了众生心相续当中,执着着法是有自性的这种邪执,「此说邪执为所破事」下面的「事」在原文当中是没有的,此说邪执为所破及彼所执实有自性亦为所破,在之前是引了《辨中边论》以及《回诤论》这两部论当中的原文,并且谈到众生心相续当中的邪执为所破,而最主要是谈到了烦恼障以及所知障,这二障可以称之为是所破。「及彼所执实有自性亦为所破」,而邪执所执着的境界,也就是执着境是实有、是有自性、是真实的这一点也是所破,故有二种,从这个当中我们可以发现「所破」,简单的来分可以分为两大类:第一大类是谈到了「道的所破」,第二类是谈到了「正理所破」。然正所破厥为後者,以破颠倒心须先破彼所执境故。而这两种所破当中,最主要的所破,是在强调「正理」的所破。这当中的「正」就是有主要的这个意思。之前我们所谈到的道所破以及正理所破,这两者当中,最主要强调的是後者,也就是谈到正理的所破。为什麽「正理」的所破是我们这个地方最主要强调的所破呢?「以破颠倒心须先破彼所执境故」,因为要破除内心当中颠倒的邪念,我们必须要先能够破除颠倒心它所执着的境,也就是正理所破。所以在这个地方,两种所破里面,最主要是强调了正理的所破。如缘起因破人法上所有自性。先将「自性」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句号。这当中的「如缘起因」,也就是透由「依起」的这种正因,能够破除人或者是法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。要破除人以及法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,必须要透由依起的正因,才有办法破除,因此谈到了「如缘起因破人法上所有自性」。故此所破须所知中无,有则不能破故。两种所破当中,正理所破是我们这个地方最主要强调的所破,这种所破在所知当中是没有办法安立的,也就是正理所破是不存在的。为什麽正理所破是不存在的呢?「有则不能破故」如果正理所破是存在的,那存在的一法是没有办法藉由正理来破除的。虽如是无,然能发生增益执有,故定须破,先将「破」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,「虽如是无」虽然正理所破本身是不存在的,「然能发生增益执有」但是我们在面对境界的时候,我们会执无为有,也就是执着「境」本身是有自性的。虽然境界本身的自性是不存在,但是由於众生在执着境的当下,会执着境界是有自性,以自性的这种方式存在的缘故,「故定须破」所以这样的一种所破,也是必须要破除的,我们必须要破除境上有自性的这一分。破除之理,亦非如以锤击瓶,是於无令起知无定解,既然要破除境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,那应该是以什麽样的方式来破除呢?「亦非如以锤击瓶」它破除的方式,并不像是以锤子来打瓶子一样,「是於无令起知无定解」也就是对於境界之上无自性的这一点,我们必须要生起如实的定解,因此谈到了「是於无」,这当中的无,就是正理的所破是不存在的。对於不存在的这种正理的所破,我们必须要能够如实的了知这一点是不存在的,所以是於无令起知无定解,若定解无即能遮遣执有乱识。如果能够知道境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,确实是不存在的话,透由了知境是无自性的内涵,就能够遮止我们内心当中,执取境是有自性的这种错乱的意识。如是以理成立,亦非如种发芽先无新生,而境是无自性的这一点,也是必须要透由正理才有办法成立,必须要透由正理才有办法安立的。境无自性的这一点,透由正理所安立的方式「亦非如种发芽先无新生」,它安立的方式,并不是在之前法本身是有自性,或者是法本身无自性的这一点是不存在的,之後必须要透由正理才有办法安立,并不是如此。「种发芽」是刚开始「种」形成的时候「芽」并没有形成,之後透由外在的因缘,种子才能够发出苗芽,所以它是「先无新生」。那透由正理来证成境界本身是无自性的内涵,是不是如同种子发芽般,是先无新生的呢?并不是。是於如是法起决定智,也就是对於法它真实的本质,我们透由正理来探讨之後,我们必须要能够透由正理来做更进一步的了解,而知道「法」就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而形成出来的。所以谈到说,是於如是法起决定智,知其如是。我们要透由正理来知道说,法本身所形成的方式就是如此,它并不是先无而後生的一种新生法。
接下来下一段,回诤论云:「虽无能破语,其无亦成立,然此语云无,令解非令除。」对於这个偈颂在《回诤论》的自释有做一段解释而谈到,自释中云:「虽无汝语若无之灭亦本成立,何为更说一切诸法皆无自性?汝说彼语有何作为?这一段文,是他宗所提出来的一个问难。他宗就是谈到说,纵使你不宣说法是无自性的,那法本身也是无自性的,既然法本身是无自性的话,那你何必要强调法是无自性的呢?你说这一段话似乎没有任何的内涵,因为纵使你不刻意的去强调法是无自性的,法本身也是无自性的。既然如此,为什麽你要讲这一段话?你讲这一段话有什麽特别的目的吗?此当为释说一切法皆无自性,非由此语令一切法成无自性,接下来自宗就谈到说,「一切法皆无自性」在宣说一切的法是无自性时,「非由此语令一切法成无自性」,并不是想要藉由宣说一切法是无自性的这一段话,而使得一切法变成无自性,并不是。法本身的确就如同你所说的,法本身是无自性,而宣说法是无自性,并不是希望透由这一段话,而将有自性的法,变成是无自性的法,并不是如此。所以这当中就谈到,此当为释说一切法皆无自性,非由此语令一切法成无自性,「然说诸法皆无自性,是令了解破」,「破」这个字的原文在藏文版当中是谈到了「诸事」,似乎没有破的这个意思。「诸」就是诸法的诸,「事」就是事情的事,在藏文当中的原文是谈到「诸事」的这个字。然说诸法皆无自性,是令了解诸事无自性。在还没有宣说法是无自性之前,法本身是无自性的,既然法本身是无自性,为什麽要特别的强调法是无自性的,并不是希望透由这一段文,而让有自性的法变成无自性,绝不是如此。那为什麽要宣说呢?「然说诸法皆无自性,是令了解诸事无自性」,为了要让众生能够知道,一切的万法是无自性的,而宣说了法是无自性的内涵,譬如天授原未在家,有云家有天授,有於无彼说云其无,此语非令天授成无,唯显天授家中非有。那就做了一个简单的譬喻,就比如天授,「天授」是一个人的名字,就比如「天授」这个人,他原本是不存家的,「有云家有天授」但是有一个人,他可能会说:天授他是在家的。透由这一个人他的这一翻话,我们的内心当中或许会产生一种怀疑,会怀疑说:天授他是不是在家的呢?「有於无彼说云其无」,但对於「天授不在家」的这一点,如果另外一个人,紧接着又为你说:天授其实他是不在家的,之前那个人他所讲的话是不真实的。透由之後这个人的介绍,他会去除你内心当中一种怀疑,也就是怀疑「天授他是不是在家」。「说云其无,此语非令天授成无」,但是之後的这一个人,他谈到「天授是不在家」的这一点,并不是希望透由言语的力量而使天授消失,也就是「此语非令天授成无」,他并不是希望藉由这一句话,而让「天授在家」的这一点完全的消失,「唯显天授家中非有」他最主要要表明的是「天授他本来就是不在家的」,他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。但是透由叙述这个事实,能够去除我们内心当中的某一种怀疑。
如是说云,诸法无自性,非由此语令其诸法成无自性;相同的道理,在宣说诸法是无自性时,并不是想要透由这一段话,而使诸法变成无自性,「然一切法皆无自性」首先先将「自性」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,「诸愚众生,为无明蔽增益自性,如於幻士愚其原无士夫实体,唯为令解自性非有」。这一段文的翻译跟原文的排列次序相差非常的大,以中文版字面上的意思来作探讨,或许会比较不容易了解,所以我们就将这个字的前後次序做一个调动。那是谈到说,「如是说云,诸法无自性,非由此语令其诸法成无自性;」这一段文在之前我们已经解释了,然一切法皆无自性,接下一句,如於幻士无原士夫实体,这个当中你要去除「幻士」下面的「愚其」,以及「原」下面的「无」,之後在「幻士」的下面加上「无」的这个字,那这一句话会变成「如於幻士无原士夫实体」。一切的法它的本质是无自性的,就犹如同是幻士,「幻士」是变化所产生的一位士夫,它是幻化所形成的,幻化所形成的这位士夫,它并没有原本这位士夫的实体面貌,所以谈到了「如於幻士无原士夫实体」,所以一切法的本质,就如同是幻化的这位士夫,它并没有原本这位士夫的实体面貌一般,法也是如此的。下一段,诸愚众生,为无明蔽增益自性,一切的众生,由於无明愚痴的缘故,被无明所覆蔽的当下,他会执着一切的法是有自性的,唯为令解自性非有,为了让这位众生了解法是无自性的,而为他宣说法是无自性的这个内涵,所以就谈到了「唯为令解自性非有」,是为了要让他了解法是无自性的,「有」旁边的这个标点符号改成逗号。唯为令解自性非有,故汝说云若自性非有,即无语言不假语言,自性非有亦极成立;这当中就是谈到,你说「若自性非有,即无语言不假语言,自性非有亦极成立」,如果自性,这是自宗对他宗谈到说,如果你认为法本身并没有任何的自性,而更进一步的阐释到,法无自性的这一点不需要透由言语,甚至不需要透由某一种方式,刻意的去介绍法本身无自性的这一点也是存在的。说无自性此语何为?此诸言说皆不应理。」并且你也会认为,宣说无自性的这一句话,是没有任何的内涵,它是不需要介绍的。「此诸言说皆不应理」,但是实际上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介绍法则,「皆不应理」也就是不符合道理的。
此说极显,当如是知。透由之前《回诤论》以及《回诤论》当中自释的这一段文,并且藉由简单的譬喻,我们可以知道最主要这一段文当中,所要表达的是「法的本质是无自性的」。虽然这一点必须要透由言语来强调,但是不是在「言语」还未强调之前,法本身是有自性,而透由言语的力量,而将它转变成无自性呢?并不是。那为什麽要特别的强调法是无自性的?这是因为众生的无明,在执着境的当下,会执着境界是有自性的,所以为了要去除众生内心当中的无明我执,所以要特别的强调法是无自性的。而这一点不管是你有强调也好,没有强调也好,诸法的本质本来就是如此的,这个道理是很容易了解的道理。 故有说云:有不能破,无不须破,离诸破立,以多破立正理观察,唯练名言,此全未见正理及道,破立影像相违乱言,自现宣说,首先我们看到第一句话「故有说云」:有一类的论师会谈到以下的论点,谈到说「有不能破」,如果一法是存在的,它就没有办法被破除,「无不须破」如果这一法是不存在的,那就不需要破除。「离诸破立」破就是破除,立就是安立,因此谈到,「有不能破,无不须破」,而必须要远离诸多的「破除」以及「安立」的种种方式,「以多破立正理观察,唯练名言」,以多种的方式来破除他方所立的宗,或者是自己透由某一种的正理来安立一法的这种方式,最主要是为了要了解字面上的意思,甚至说要通达字面上的意思,所以谈到了多种的「破」以及「立」的种种正理。「以多破立正理观察,唯练名言」,他宗认为,有是不能破的,无是不需要破的,所以并不用刻意的去安立「破」以及「立」种种的正理。那为什麽要安立破以及立的正理?他会以「这是因为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字面上的意思,或者是通达字面上的意思」,所以谈到了破以及立这两种方式。「此全未见正理及道,破立影像相违乱言」,但提出这样的一个论点就表示,你根本就不知道正理的所破,以及正理的成立,甚至道的所破以及道的成立,它的影像,也就是它的义共相,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内心当中现起。由於没有办法现起「正理」以及「道」这两者的「所破」以及「安立」,「相违乱言」你所提出来的这些论点,本身就是有互相违背的。自现宣说,有不能破无不须破之因,破斥他人破立观察,而谓不应破立故,你自己在阐释自己论点的当下,你会以「有不能破,无不须破」作为正因,来破斥他人所承许的破立观点。也就是你会以「有不能破,无不须破」的这种观点来破斥他人,破斥他人什麽呢?破斥他人所承许的「破立」种种的观点,「而谓不应破立」你会认为这是不需要破除的,或者是不需要安立的。又以所立之因,破斥他许之破立,不应正理,有不能破无不须破故。首先先将「不应正理」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。这一段它最主要就是强调,既然你认为「有」的一法是不能够被破除的,所不存在的一法是不需要破除的话,那你何必提出你的论点,来破斥他人所安立的宗?这也是不需要的啊!既然你认为「有」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破除,所「不存在」的东西是不需要破除,并且所提出来的论点,是必须要能够远离「破」以及「立」这两者的话,那你何必提出你的论点来破斥他方呢?你所提出来的论点,实际上在反观你自己的时候,你所提出来的论点本身就已经是有相违的。以正理破者,是为遮遣颠倒错乱之分别;这当中为什麽要特别的强调正理?因为透由正理能够破除的一法,「是为遮遣颠倒错乱之分别」,透由正理来破除这一法,最主要是要去除我们内心当中颠倒错乱的这种执着,以正理立者,是能引发无倒定解之方便。透由正理破除之後,为什麽又要透由正理来安立呢?「是能引发无倒定解之方便」,透由正理来安立一法,是希望我们在内心当中,能够生起不颠倒的正见,故欲遣邪执及欲生正觉,定当随行龙猛等之正理众论,於无倒破立引生定解。所以最後就谈到,如果想要去除内心当中的邪执,甚至更进一步的生起正确的这种心态,「定当随行龙猛等之正理众论」,我们必须要修学龙树菩萨等诸多的中观论师,他们所造的这些论典,「於无倒破立引生定解」对於正确的破以及立这两点,我们必须在内心当中生起绝对的定解。
下一段,如是以正理破,若是由破倒执。为欲引发无倒定解者,当以正理破何心之境耶?如果透由正理来破除一法,是为了要破除我们内心当中颠倒的执着,甚至更进一步的,为了要在我们的内心当中生起无倒的定解,「当以正理破何心之境耶?」在这个之前我们必须要探讨,透由正理我们要破除什麽样的一颗心,它所执着的境界呢?既然你要去除内心当中颠倒的执着,那我们所要破除的颠倒的执着为何?那它所执着的境界又为何呢?在这个当中我们就要做一个探讨。总所破分别,虽无边际,然以何颠倒分别而为一切过失之根本,当先明彼破其所执之境,首先是谈到,以总相而言所必须要破除的颠倒分别心,虽然有无量无边之多,「然以何颠倒分别而为一切过失之根本」,但在这个之中我们必须要能够探讨,是哪一种颠倒的执着分别心,才造成了一切的过失?我们必须要探讨一切过失的根本,「当先明彼破其所执之境」,必须要能够认识一切过失的根本,并且在认识之後,我们要以破除他所执着的境界,为最主要的一个内涵,因此而谈到了,当先明彼破其所执之境,若能破彼,则一切过失悉遮遣故。如果能够破除这样的一种执着,则一切的过失皆有办法消除。经说贪等诸余对治,是一分之对治,说无明对治是一切之对治。并且在佛经当中也有谈到,贪瞋等烦恼的对治是一分之对治,以贪而言透由观修不净观,能够暂时的去除我们内心当中的贪念,所以在经中会谈到观修「不净观」是贪的对治,修学「慈悲之心」是瞋念的对治。但不管怎麽说,贪瞋等诸烦恼的对治是「一分」之对治,也就是透由观想不净观它最主要对治的是贪念,而观修慈心以及悲心它最主要对治的,是我们内心当中的瞋念,所以是一分之对治。「说无明对治是一切之对治」,而无明的对治,也就是了知无我的智慧,它是一切烦恼的对治。无明即是一切过失之根本,如明显句论云,从这个当中我们必须要能够知道,无明是一切的烦恼,甚至是一切过失最主要的根本,这个内涵就如同是在《明显句论》当中有谈到:「佛依二谛说,契经等九部,佛在宣说二谛的时候,有宣说了九部经的内涵,就诸世间行,於此广宣说。因为众生根器的不同,而宣说了八万四千种法门,这八万四千种法门,不外乎都是希望能够尽除众生内心当中的每一种烦恼。其为除贪说,不能断瞋恚,为了要去除众生内心当中的贪念,而宣说了观修不净观的这种法门,但是透由观修不净观,是不是能够去除众生内心当中瞋恚的这种烦恼呢?是不能的。相同的道理,为除瞋故说,亦非能尽贪。佛也曾经谈到透由观修慈心的内涵,能够去除我们内心当中瞋恚的这种烦恼,但是不是透由观修慈心也能够断除我们内心当中的贪念呢?这也没有办法。为断慢等说,彼不坏余垢,甚至为了要断除我们内心当中的我慢,而宣说了十二缘起支以及业果的法则,但透由了解了十二缘起以及业果的法则,是不是能够去除我们内心当中其他的烦恼呢?也是没有办法的。故彼非广遍,彼皆无大义。因此这一切的烦恼对治,皆不能够遍一切的烦恼,「彼皆无大义」所以它并没有太大的利益。若为断痴说,彼尽坏烦恼,诸佛说一切,烦恼皆依痴。」由於一切的烦恼它的所依,是依着我们内心当中无明愚痴的这种邪念,所以如果我们观修了愚痴的正对治,就能够净除我们内心当中一切的烦恼。何者为痴?什麽样的一颗心,它能够称之为痴念呢?在下文当中我们就会为大家介绍。
何者为痴?谓执内外诸法由自相生,接下来这段文当中就是有谈到,什麽样的一颗心它能够称之为是一切烦恼的根本?也就是谈到了「痴」。「谓执内外诸法由自相生」,这当中强调了内外诸法,何法能够称之为「内诸法」?能够被补特伽罗的续流所摄的诸法,我们称之为是内诸法,不能够被补特伽罗的续流所摄的诸法,我们称之为是外诸法。从这个当中我们可以知道,内外诸法的分界,是在於能否被补特伽罗的续流所涵摄,如果能够被补特伽罗的续流所涵摄的话,它能够称之为内诸法,不能够被补特伽罗的续流所涵摄的诸法,我们称之为是外诸法。众生内心当中的痴心,是执着着内外诸法由自相生,增益自性之心,它是执着着一切的法皆是有自性、有自相的这样的一种心态,此为无明,这一颗心它也能够称之为是无明。如四百论释云,在《四百论》的释论当中也有谈到:「若识增益诸法自性,这当中的「识」最主要是强调了意识,众生心相续当中的意识,会去执着法是有自性的,由彼染污无知增上贪着诸法,那透由染污,也就是有污垢的这一颗心,也就是无明愚痴的这一颗心,「增上贪着诸法」透由这一颗心的力量,我们会对於外境、甚至种种的法,生起强烈的贪着,在生起贪着之後会造下流转生死之业,是为流转生死种子,这种执着着法是有自性的这一颗心,它能够称之为是流转生死的种子。於一切种永灭除故,即便安立生死还灭。如果能够永断轮回的根本,我们就能够安立灭除生死,而得到解脱的这个内涵。为显此义故说颂云,为了要张显这段文的文义,而在《四百论》的原文当中有提到一个偈颂:『三有种为识,境为彼行境,三有的根本,也就是形成三有的种子,它是执着着境是有自性的一颗意识,也就是它是执着着境是有自性的一颗心,「境为彼行境」它所执着的境,是执着着境是有自性的,若见境无我,三有种当灭。』如果能够看见「心」所执着的境界本身是不存在的话,「三有种当灭」那三有的种子在此同时就能够灭除。此显由见境无自性,於一切种破除贪因三有种识,这段文的文义,最主要是谈到,「由见境无自性」透由如实的观见境是无自性的,「於一切种破除贪因三有种识」,从任何的一个角度来破除贪因,也就是贪等诸多烦恼的根本,也就是三有的种识,也就是轮回最主要的根源,安立声闻、独觉及得无生法忍菩萨生死还灭。」断除了三有的种子,我们就有办法安立声闻、或者是独觉,甚至得到生法忍的菩萨众们,他们是有机会获得究竟的解脱。
在《四百论》的原文当中有谈到「三有种为识,境为彼行境」,这当中的「境」最主要是谈到了,执着法是有自性的这一颗心,它所执着的境界。这一段文就以宗大师所造的《三主要道》当中「观见世出世间一切法,从因生果真实不虚妄,一切所执之境皆坏灭。」这句话的意思是相同的。并且在《入中论》当中也有谈到「由了知我是彼境,故瑜伽师先破我。」「由了知我是彼境」这当中的「我」是谈到透由名言所能够安立的「我」,「故瑜伽师先破我」这一句话当中所必须要破除的「我」,是破除无明所执着「有自性」的这个「我」,所以「由了知我是彼境」当中的「我」是没有办法破除的,而「故瑜伽师先破我」当中的「我」是有办法破除的,它是有自性的「我」。这一段话,以及《三主要道》的之前这个偈颂,以及《四百论》当中的这个偈颂,它的文义是相同的。今天这堂课就上到这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