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广论(第28讲)
CD(中)共中士道 5-5 达赖喇嘛尊者传授/蒋扬仁钦中译
壬四、此等摄义
(186页)第四、此等摄义者。如前所说,由业惑集增上力故,生起苦蕴生死道理,及特由其十二有支转三有轮。於斯道理善了知已,正修习者,能坏一切衰损根本极重愚闇,除遣妄执内外诸行从无因生,及邪因生一切邪见,增盛佛语宝藏珍财,如实了知生死体相,便能发起猛利厌离,於解脱道策发其意。是能醒觉诸先修者,能得圣位微妙习气最胜方便。如是亦如妙臂请问经云:「於愚痴者,以缘起道。」,稻秆经说:「善见缘起,则能遮除缘前後际,及缘现在一切恶见。」龙猛菩萨云:「此缘起甚深,是佛语藏宝」。毘奈耶教中说第一双(即舍利弗与目犍连)所有现行,谓时时中游观五趣,游观之後还赡部洲,为诸四众宣说彼等所有众苦。诸有共住、近住弟子,不乐梵行,即便引彼付第一双,请为教诲。二人受已教诲彼等,得教授已,爱乐梵行便能证得殊胜上德。大师见此问阿难陀,启白其事,佛曰:一切时处,不能遍有如第一双,应於门房画生死轮,分为五分,周围当画十二缘起流转还灭,其次乃兴画生死轮。又为仙道大王寄佛像时,於下绘写十二缘起流转还灭而为寄之。大王受已,至天晓时,结跏趺坐,端正其身,住对面念,善观缘起二种道理而证圣果。
己二、彼生起之量
(187页)第二、生此意乐之量者。如是由於苦集二谛及其十二缘起支门,详细了知生死体相,欲舍生死,欲彼寂灭及欲证得。虽才生此,亦是出离意乐,然唯尔许犹非止足,如六十正理论释云:「处於无常炽然大火三地之中,如入火宅决欲超出。」又云:「如囚欲脱狱」等。如前所引,谓如误入炽然火宅及堕牢狱,不乐彼处,能生几许欲脱之心,即当发生如彼心量,次後更须令渐增长。
在此说到了,何为生起了中士道及共中士道之意乐,也就是随时随地,自然而然会发起,看到三界轮回任何的享受,都不再贪着,而且会想要厌离、恶吐。就像是如果我们现有的房子,我们在里面,这房子被火燃烧,发生火灾的话,我们会想尽办法脱离这个房子,而不会再去贪恋这房子里面的装潢或装饰等等,会想尽办法的离开。同样的道理,对三界的轮回,要产生这种的出离心,如果能够这样自然而然发起的话,那才是真正生起出离心之量,在此之前必须努力精进的去发起。
又此意乐如霞惹瓦说,若仅口面漂浮少许,如酸酒上所掷粉面,就像是一点点的面粉,洒在酒上面,这样它只是在酒上漂浮而已,不像是一大袋的面粉完全倒在酒里面,那就变成溶在一起了。可是不是,我们现在的出离心,就像是在酸酒上面,漂浮着一点点的面粉一样。如果我们的出离心只有这样的话,则於集谛生死之因,见不可欲亦仅尔许。所以我们的出离心也是如此,若如是者,则於灭除苦集之灭,求解脱心亦复同尔,我们追求解脱的这种发心,也是表面上的,所以故欲正修解脱道心,亦唯虚言。就是说要求解脱的这种修法之心,也是表面的。见他有情漂流生死,所受众苦不忍之悲,亦无从起,亦不能生有大势力策发心意无上真菩提心,故云大乘,亦唯随言知名而已。所以我们说生起了大乘心,生起了菩萨心,也是如此而已,只是表面上而已,故当取此中士法类,以为教授之中心而善修习。
己三、除遣於此邪执分别
在此有人说,对於生死生起厌离、厌患,这是声闻和独觉才会去做的,这是小乘人要去发起的,可是菩萨们不应该生起对於生死的厌离,为什麽呢?因为他们引用着《不可思议秘密经》里面说的,「诸菩萨者为欲成熟摄受有情,於生死中见大胜利,非於涅盘见如是利」,後来又引用其他的经文等,而说到了诸菩萨会住在生死,所以不厌离生死,於是产生这种的问题。宗大师在此就回答说,这是对於经义不了解,完全颠倒执着而产生的大错误。菩萨们对於生死,不会厌离的意思,并不是说没有看到烦恼和业的过患,而产生的不厌离,不是的。菩萨们因有大智慧的缘故,所以能够比声闻、独觉,还要更深刻的去体会到烦恼的恐怖,烦恼的过患,比声闻、独觉看得还要深,看得还要明白。所以对於烦恼还有业等的这种厌离心,是声闻、独觉都不能及的;可是菩萨不会因为自利,自己个人的利益,想要脱离生死。为什麽呢?因为由利他的悲心的缘故,所以菩萨纵使看到如此厌离的烦恼,还有生死轮转,可是为了利益有情,宁可在生死苦海当中,为利有情而发大精进,而说到了生死中不厌离等的道理,而并不是没有看到烦恼的过患,这个是我们必须去了解的。在此宗大师在本文有说到:
(188页)第三、除遣此中邪分别者。若作是云:若於生死修习厌患,令心出离,则如声闻堕寂灭边,於生死中不乐安住,故修厌患,於小乘中可名为妙,然诸菩萨不应修此。不可思议秘密经云:「诸菩萨者,为欲成熟摄受有情,於生死中见大胜利,非於涅盘见如是利。」又云:「若诸菩萨,於生死行境生怖畏者,堕非行境。」又云:「薄伽梵!声闻怖畏生死行境,菩萨返应周遍摄受无量生死。」说完之後,宗大师在此回答:此是倒执经义成大错谬。经说不应厌离生死,此义非显由於惑业增上力故,漂流三有生老病死,是等诸苦不应厌离。是显菩萨为利众生,乃至生死最後边际,擐披誓甲学菩萨行,虽总众生一切大苦,一一刹那降自身心,然不由此厌离怖畏,於广大行勤发精进,於生死中不应厌离。如是月称论师亦云:「众生众苦无余尽至,尽生死边,刹那刹那种种异相损害身心,然不因此而起恐怖。众生众苦一时顿至,尽生死际发大勇进,刹那刹那悉能生起,一切众生一切种智无量无边珍宝资粮,知此因已,应当更受百千诸有。」为证此故,引彼诸经。
(189页)又於三有见为胜利之理者,即彼经说菩萨精勤义利有情,如於此事所发精进,如是其心而获安乐。故不厌患三有之义,是於生死,义利有情不应厌患,当於此事而发欢喜。若由烦恼及业增上漂流生死,众苦逼迫尚不能办自己义利,况云利他?此乃一切衰损之门,如果不厌离的内涵,搞不清楚,反而被业和烦恼增长而漂流生死,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办法解决,更何况是利益一切有情呢?这是不可能的。如果自己的出离心都还没有生起,还说要帮助他人的,跟小乘修行者比起来,那是百倍、千倍、万倍,还要来得糟糕,所以较小乘人极应厌患、极应灭除。若由大悲愿等增上,如果是生起了出离心,由自己身上如实的体会轮回的过患,而出生厌离。但是从他人身上,去体会到厌离的时候,而产生了悲愍心,由这种的大悲愿的增上,於三有中摄取生者,则应欢喜。此二不同。若未如是分别,如前宣说,则此说者,若有菩萨律仪,菩萨地说犯一恶作,是染违犯,恐繁不录。故见三有一切过失,虽极厌离,然由大悲牵引意故,不断三有者,是为希有。
所以菩萨真正的稀有是,明明看到三有一切的过失了,而且他们看得比声闻、独觉的这些修行者,还要来得更深、更仔细,完全的厌离烦恼。我们从声闻、独觉修行者的体证上,可以知道说他们对於烦恼的厌离是多麽的深刻,可是菩萨会比声闻、独觉对烦恼的厌离还要来得深刻;可是在这个同时,菩萨却由大悲心,愿意让自己住在生死轮回当中,为了什麽呢?为了利益有情,这才是真正的稀有。若见三有盛事,如妙天宫,爱未减少,借利他名而云我等不舍生死,智者岂能将以为喜?宗大师说的真的是非常好,非常的强而有力。中观心论亦云:「见过故非有,悲不住涅盘,利他具禁行,而安住三有。」
又菩萨地说百一十苦,是於一切有情,发大悲之因。由见如是无边众苦,心生恒常猛利不忍,而云於生死不稍厌患,极为相违。若於生死心善出离,次见有情皆自亲属,为利他故入三有海,此道次第亦是菩萨观行四百论之意趣。月称论师於彼释中亦详明之,如云:「由其宣说生死过患,令意怖畏求解脱者,为令决定趣大乘故,世尊告曰:诸苾刍,有情类中不易可得少数有情,经於长夜流转生死,不为汝等若父若母儿女亲族,随一处所。」了知世尊如斯言教,菩萨为以大乘道筏,度脱无始流转生死,为父母等诸亲眷属、无依无怙诸众生故,安忍跃入。无上密咒亦须此理,如圣天摄行炬论云:「以此次第,应当趣入极无戏论行。其次第者,谓修行者最初当念,无始生死所有大苦求涅盘乐,遍舍一切猥杂,下至王位自在,亦当修苦想。」所以要进入金刚乘的话,也要有这种非常强烈的出离心,才有生起金刚乘的基础,因为金刚乘的基础,菩提心要生起的时候,必须要有这个出离心。
己四、决择能趣解脱道性
(190页)第四、决择能趣解脱道性者。如室利胜逝友云:「沈溺三有流,苦海无边底,喜掉无厌畏,何物在我心?贫难求护坏,离及病老衰,入恒炽然火,觉乐宁非狂。」又云:「噫!世具眼盲,虽现前常见,後仍不略思,汝心岂金刚?」当自策励,修习生死所有过患。如七童女因缘论云:「见住世动摇,如水中月影,观欲如瞋蛇,盘身举头影。见此诸众生,苦火遍烧然,大王我等乐,出离往尸林。」依正世间,刹那不住灭坏无常,犹如水月为风所动。诸欲尘者利小害大,等同毒蛇身所现影。又见五趣,炽然三苦大火烧恼,由见是故厌舍三有,生如北方孩童之心,欣乐欲得出离解脱。北方孩童者,传说北方炒面稀贵,於日日中唯食蔓菁,孩童饥饿欲食炒面,向母索之,母无炒面给以生蔓菁。(这小孩就说到)云:我不要此,次给以乾蔓菁亦云不要,次给以新煮者(新煮的蔓菁)又云不要,更给以熟冷者亦云此亦不要,心不喜曰:此都是蔓菁云。
如是我等,见、闻、忆念世间安乐,一切皆应作是念云:此是世间,此亦世间,此皆是苦,非可治疗,发呕吐心。如是思惟,昔从无始漂流生死,厌患出离及思今後仍当漂流,令实发生畏惧之心,非唯空言。这才是真正的生起出离心之量,如果能够自然而然,不用蓄意、刻意的思惟而去产生的话,这才是真正的发起出离心之量。如亲友书云:「生死如是故当知,生於天人及地狱,鬼旁生处皆非妙,生是非一苦害器。」生生死中乃是一切损害根本,故当断除。此复要待灭除二因,谓烦恼、业。此二之中,若无烦恼,纵有多业亦不受生。若有烦恼,纵无宿业率尔能集。能够瞬间当中累积很多的新业。故应摧坏烦恼,坏烦恼者,赖修圆满无谬之道。
此中分二
庚一、以何等身灭除生死
庚二、修何等道而为灭除
庚一、以何等身灭除生死
以何等身灭除生死的时候,宗大师在此说到,由在家身修学正法,有许多种种的障碍,和许多的过失。可是出家的话,能够断除这些种种的违缘,而且成办许多修学正法累积资粮的顺缘。所以断生死的工具,身体来讲,出家是最为殊胜的。如果是智者,应当欢喜出家。如是的思惟在家的过患,和出家的功德,使得我们对出家的意念坚定。而且又说到了在家的时候,因为多钱有多钱的痛苦,钱不够有钱不够的痛苦,所以我们会为了外在的物质而去烦恼,没有办法真正的去行善法,所以在这种的情况比较下,出家的功德确实是非常不可思议的。宗大师在此本文有说到:
(191页)如亲友书云:「执邪倒见,及旁生、饿鬼、地狱、无佛教,及生边地蔑戾车、性为騃哑、长寿天。随於一中受生已,名为八无暇过失,离此诸过得闲暇,故当励力断生死。」是须於现得暇满时断除生死,生无暇中无断时故,如前已说。大瑜伽师云:「现是从畜分出之时。」博朵瓦云:「昔流尔久未能自还,今亦不能自然还灭,故须断除。断除时者,亦是现得暇满之时。」好不容易今天获得了暇满人身了,现在不修何时修?
此复居家於修正法,有多留难及有众多罪恶过失,出家违此,断生死身出家为胜,是故智者应欣出家。若数思惟,在家过患、出家功德,先已出家令意坚固,未出家者安立醒觉妙善习气。此中道理当略宣说,於是宗大师要针对这部分,引经据论的来作解释,其居家者,富则守护劬劳为苦,贫则追求众苦艰辛,於无安乐愚执为乐,应当了知是恶业果。本生论云:「於同牢狱家,永莫思为乐,或富或贫乏,居家为大病。一因守烦恼,二追求艰辛,或富或贫乏,悉皆无安乐,於此愚欢喜,即恶果成熟。」是故执持众多资具,求无喜足非出家事,若不尔者居家无别。於是宗大师又对出家众说,如果我们出了家了,可是对外在的资具,还是像在家一样,如此的欢喜追求,那有没有出家又有什麽差别呢?若不尔者居家无别,又居家者与法相违,故居家中难修正法。可是在家的话,虽然自己本身想要修法,可是随着自己的亲朋好友,自己的家眷等,这些种种的大大小小世间琐事又不能脱离,一定要一起生活,所以虽然自己想要修学正法,事实上会有「心有余而力不足」的困难,所以难修正法。
即前论云:「若作居家业,不能不妄语,有时候为了配合自己的家人眷属,不想要妄语的情况下,也必须得妄语等,於他作罪者,不能不治罚。自己吃素,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而杀生的这种实例到处都是,又杀鱼、又杀虾。行法失家业,顾家法岂成?法业极寂静,家事猛暴成,故有违法过,自爱谁住家?」又云:「憍慢痴蛇窟,坏寂静喜乐,家多猛苦依,如窟谁能住?」应数思惟如是等类在家过患,发愿出家。
(192页)复应愿以粗劣衣钵乞活知足,於远离处净自烦恼,为他供处,如七童女因缘论云:「愿剃除发已,守持粪扫衣,乐住阿兰若,何时能如是?目视轭木许,手执瓦钵器,何时无讥毁,於家家行乞?何时能不贪,利养及恭敬,净烦恼刺泥,为村供施处?」又应希愿,用草为座,卧无覆处,霜露湿衣,以粗饮食而能知足,及於树下柔软草上,以法喜乐存活寝卧。「何时从草起,着衣霜湿重,以粗恶饮食,於身无贪着?何时我能卧,树下柔软草,如诸鹦鹉绿,受现法喜乐?」房上降雪,博朵瓦云:「昨晚似於七童女因缘所说,心很欢喜,除欲如是修学而无所余。」又应希愿,住药草地流水边岸,思惟水浪起灭无常,与自身命二者相同,以妙观慧灭除我执,三有根本能生一切恶见之因。背弃三有所有欢乐,数数思惟依正世间如幻化等。
(193页)「何时住水岸,药草满地中,数观浪起灭,同诸命世间。破萨迦耶见,一切恶见母,何时我不乐,三有诸受用?何时我通达,动不动世间,等同梦阳焰,幻云寻香城?」此等一切皆是希愿:作出家身、作此诸事。伽喀巴云:「若能以大仙行,住苦行山间,始为文父真养子。」霞惹瓦亦云:「於诸在家事忙匆时,应披妙衣往赴其所,令彼念云出家安乐,则种未来出家习气。」勇猛长者请问经亦云:「我於何时能得出离苦处家庭?如是而行,何时能得,作僧羯摩,长净羯摩,解制羯摩,住和敬业?彼当如是爱出家心。」此说在家菩萨应如是愿。此之主要为慕近圆,就是比丘戒,应该发愿将来能够获得具足戒,具足的缘故就是圆满戒。庄严经论云:「当知出家品,具无量功德,由是胜勤戒,在家之菩萨。」如是非但修行解脱,脱离生死叹出家身,即由波罗蜜多及密咒乘修学种智,亦叹出家身最第一。出家律仪,即三律仪中别解脱律仪,故当敬重,因为别解脱戒是圣教根本别解脱戒,也就是别解脱戒。
庚二、修何等道而为灭除
在此就说到欲修何道而灭除生死呢?也就是透过了戒定慧三学,来灭除生死的。戒定慧三学里面,以戒学为主,因为有了戒之後,才会有定、才会有慧等这些种种的功德。宗大师在此有详细的解说了戒学的功德。我们可以看宗大师在本文里面有说到:
第二修何等道而为灭除者。如亲友书云:「或头或衣忽然火,尚应弃舍灭火行,而当励求无後有,因无余事胜於此。应以戒慧静虑证,寂调无垢涅盘位,不老不死无穷尽,离地水火风日月。」应学宝贵三学之道。其中三学数定有三:初,观待调心次第数决定者,谓散乱心者令不散乱,是须戒学;心未定者为令得定,谓三摩地或名心学;心未解脱为令解脱,是谓慧学。由此三学,诸瑜伽师一切所作,皆得究竟。
(194页)观待得果数决定者,谓不毁戒果,是为欲界二种善趣。毁犯之果是诸恶趣;心学之果,谓得上界二种善趣;慧学之果即是解脱。上述就说到了三学的性质,三学的果位。戒学最主要是不被烦恼所侵害,也是一种防护的作用,因为我们会随着烦恼的散乱,而去做出种种的恶行。就像我们在跟敌人打战,还没有打击对方之前,至少先要防护自己,不让对方打倒我们,所以要扞卫自已。这是由戒学的部分来扞卫自己,保护现有的能力,令自己不只是巩固扞卫自己以外,也可以使得自己的善业功德增长。因为没有戒学的大地,就长不出道谛功德的果实、树木了,所以一定要有戒学。
定学的意思就是,因为我们真正要去消灭烦恼仇敌的话,必须要有强烈的武器,要非常尖锐的武器才有办法。如果没有专注於善所缘的定学,那我们的心很容易随着散乱而走,这样就没有办法专注了。就像如果有兵器,可是不尖锐也没有用,所以必须要有定学,来专注於自己所要修学的善所缘。再用慧学,就是不可缺少的慧学,才有办法去对治我执,因为一切烦恼最主要根本自性执着,它执取是有自性的,所以唯有透过无自性的认知,才有办法去对治有自性的执着,所以一定要有慧学才能正对治烦恼。所以戒定慧这三学是不可分离的。这以上说到戒定慧三学的学性,它的性质。现在讲到果的部分,如果我们戒学没有好好遵守,将会堕入於恶趣;戒学好好遵守,我们将会投生於善趣。
定学之果,为得上界二种善趣,由定学的缘故,可以投生到色界和无色界,两种的善趣。之前戒学是人、还有天,天是欲界天的善趣而已,并非是色界和无色界。色界和无色界是由定学。慧学之果,即是解脱。
总其所生,谓增上生及决定胜,初有上下二界善趣,故能生法亦有二种,此二即是本地分说。又诸先觉,待所断惑亦许三种。又有另外一种说法,就是说戒学谓破坏烦恼,定学为伏其现行,慧学为尽断种子,故有三学。次第决定者,本地分中引梵问经显此义云:「初善住根本,次乐心寂静,後圣见恶见,相应不相应。」此中尸罗是为根本,余二学处从此生故,次依尸罗能得第二心乐静定。尸罗就是戒学、戒体,透过戒律才有办法生起定。心得定者见如实故,能得第三成就圣见,远离恶见。三学自性者,如梵问经云:「应圆满六支,四乐住成就;所以在此又说到了,戒学的圆满六支,定学的四乐住成就,以及慧学的於四各四行,智慧常清净。」
此中戒学,圆满六支,一具净尸罗,二守护别解脱律仪,此二显示解脱出离尸罗清净。三、四轨则、所行俱圆满者(三、轨则圆满,四、所行圆满),此二显示无所讥毁尸罗清净。五於诸小罪见大怖畏者,显无穿缺尸罗清净。六受学学处者,显无颠倒尸罗清净。
这以上是说到了戒学的圆满六支,接下来说定学的四乐住成就的部分。四心住者,谓四静虑,也就是初禅、二禅、三禅、四禅,此於现法安乐住故,名乐成就,是为心学。接下来就讲到慧学的部分,也就是之前在《梵问经》里面所说的,於四各四行,於四是那四个呢?谓四谛。各四行,就是每一谛都有它四种的行相,所以称为四谛十六种行相,所以在此说到了於四各四行。宗大师的本文说到:四谓四谛,各四行者,谓苦中无常、苦、空、无我,苦谛的四种行相,就是无常、苦、空、无我。为什麽要说四谛十六种行相的原因,是因为要破除十六种颠倒执着,而说到了四谛十六种行相。像是苦谛上就有四种的执着,无常执为常,苦执为乐,空执为境,无我执为有我等,而产生这四种颠倒执,於是说到破除颠倒行相的四种正行相。
同样的集中有四,因、集、生、缘,同样的灭中有四,灭、静、妙、离。道中又有四,道、如、行、出,达此十六有十六相,是为慧学。若导寻常中士道者,此应广释於三学中引导之理,如果在此是讲到中士道,而并非是共中士道的话,那就针对三学作很广泛的解释了。但是在此最主要是为了引导上士道而说,所以至於有关下述所说的,尤其是定学的部分,还有慧学的部分,接下来在奢摩他、毗钵舍那的时候会广说,所以在此宗大师就不多作解释了。然非如是,因为这里并非是只有讲中士道而已,故修止观心慧二学,於上士时兹当广释,今不繁述。
(195页)当略宣说学戒之理。此中最初当数思惟尸罗胜利,令其至心增长欢喜,如大涅盘经云:「戒是一切善法之梯。戒是根本,犹如地是树等根本。戒是一切善法前导,如大商主是为一切商人前导。戒是一切法幢,如帝释幢。戒毕竟断一切罪恶及恶趣道。戒如药树治疗一切罪恶病故。戒是险恶三有道粮。戒是甲剑能摧烦恼诸怨敌故。戒是明咒能除烦恼诸毒蛇故,戒是桥梁度罪河故。」龙猛菩萨亦云:「戒是一切德依处,如动不动依於地」动就是讲到有情,不动就是讲到花草树木等,皆是由地慢慢地成长、增上的,所以一切的功德都是由戒学而来增长广大的。
妙臂请问经云:「一切稼穑依於地,无诸灾患而生长,如是依戒胜白法,悲水灌浇而生长。」应如思惟。若受不护,过患极重,如果戒体,如是的去遵守戒学的话,将会获得许多广大的功德。可是如果受了戒体,但是没有守护的话,那这种的过患,是非常严重的。如苾刍珍爱经云:「或有戒为乐」有一些人因为戒体而得到安乐,但是有一些人因为戒学而痛苦,为什麽呢?因为「具戒则安乐,毁戒则成苦。」所以在此说到,或有戒为乐,或有戒为苦,具戒则安乐,毁戒则成苦。」
此说受学通於胜利过患二品,是故亦应善思过患,敬重学处。宗大师又再次的说到,我们要如何的去对治烦恼,烦恼为什麽能够增长广大的原因,是因为我们缺乏了四种对治力,那四者呢?无明对治者,就是对法义的不了解。放逸对治者,就是随着妄念,也就是没有正知和正念的缘故,再加上无惭、无愧而产生的这种烦恼增长广大。第三不敬对治者,对於三宝的不敬等,而产生的这种烦恼的增上。第四烦恼炽盛对治者,也就是自己三毒烦恼里面那一者比较强,就对针对那一者而去作对治,所以在此讲到这四种的修学之理。现在可以看到宗大师在本文说到:
如何修学之理者。四犯因中,无知对治者,谓当听闻,了知学处。放逸对治者,谓於取舍所缘行相,不忘忆念,及以正知率尔率尔观察三门,了知转趣若善若恶,依自或法增上力故,羞耻作恶是为知惭,恐他讥毁羞耻为愧,及由怖畏恶行异熟,怀恐惧等,当如是学。不敬对治者,谓於大师,师所制立,同梵行所,应修恭敬。烦恼炽盛对治者,应观自心,何烦恼盛,那一种烦恼强烈,而去励修对治。若不如是策励修学,思违越此,许其罪轻微,於诸佛制放纵而转,当获纯苦。若不如此思惟,放纵自己的话,那所得的果报,绝对是只有痛苦而已。所以在此说到了纯苦,唯有痛苦而已。如分别阿笈摩云:「若於大师大悲教,起轻微心少违犯,由是而获苦增上,折篱失坏庵没林。现或有於王重禁,违越而未受治罚,非理若违能仁教,如医钵龙堕旁生。」故应励力,莫为罪染。如果犯罪的话,要马上忏悔来洗涤我们的罪障。如果戒律没有好好的持守,为脱离生死,想要到达解脱的王城,如果没有戒的双足,而有坏戒的双足,不但不能到达解脱的王城,反而会堕落生死。宗大师在本文说到:
(196页)假设已染,莫不思虑而便弃舍,当如佛说还出罪犯,励力悔除。梵问经云:「於彼学寻求,及勤修彼行,终不应弃舍,命难亦无亏,常住正行中,随毘奈耶转。」成就真实尸罗经云:「诸苾刍宁可离命而死,非可毁坏尸罗。何以故?离命而死,唯令此生寿量穷尽。毁坏尸罗,乃至百俱胝生,常离种姓,永失安乐,当受堕落。」此具因说,故当舍命而善守护。若不能尔,则应审思:我剃须发披坏色衣,空无所义。这样的话,剃了头发,披了袈裟,没有意义。
如三摩地王经云:「於佛圣教出家已,仍极现行诸恶业,於财谷起坚实想,贪诸乘具及象车。诸不殷重持学处,此等何故而薙头?」若欲逃出有为生死,趣解脱城,坏戒足者,非仅不能实行,反当流转生死,众苦逼恼并及譬喻如三摩地王经云:「若人为诸盗贼逼,欲活命故而逃避,如其人足不能行,仍为贼执而摧坏。如是愚人毁净戒,而欲脱离诸有为,由戒坏故不能逃,为老病死所摧坏。」故此经又云:「为着居家服,我所说学处,尔时诸苾刍,亦无此学处。」为近事说五种学处圆满守护,苾刍亦无。若於此时精修学处,其果犹大故应励策。於是宗大师有补充,因为现在五浊恶世的时候,已经慢慢的有衰败的现象,也就是连比丘都没有办法守在家居士五戒,的这种五浊恶世的时候,如果我们能精进学习戒学的话,其果的殊胜是不可思议的。即此经云:「若经俱胝恒沙劫,净心以诸妙饮食,伞盖幢幡及灯鬘,承事百亿俱胝佛。若於正法极失坏,善逝圣教将灭时,昼夜能行一学处,其福胜前俱胝倍。」
於是宗大师又非常仔细的说到,我们凡夫的起心动念,我们可能会想说,既然已犯的罪可以忏悔的话,那就无所谓了,再犯也无所谓,我们还可以反覆的忏,以这种的心态来受持的话,如食毒药,这是引用许多的经文说到,在此可以看到本文说到:
(197页)又若念云:毁犯可悔,无後不犯防护之心,放逸转者,说可还出,如食毒药。如弥勒狮子吼经云:「慈氏!末世末劫後五百岁,有诸在家出家菩萨,出现於世。彼作是云:悔除恶业能无余尽,造作众罪造已当悔,增上毁犯而不防护,我说彼等是作死业。云何为死?谓如人食毒,此亦同彼,命终之後,颠倒堕落。」又云:「慈氏!於此圣法毘奈耶说为毒者,谓诸违越所制学处,故说汝等莫自食毒。」若具别解脱律仪,应以如是道理守护,密咒亦然。
如妙臂请问经云:「佛我所说别解脱,净戒调伏尽无余,在家咒师除形相,轨则诸余尽当学。」此说虽诸在家咒师,除出家相,羯摩轨则少分遮罪,尚如调伏所出而行,在此的调伏就讲到如同戒经里面,如同戒律里面所说的,应该要去行。也就是如果是修学金刚乘的密咒的修行者来讲,除了一些少许的羯摩,也就是出家人所作的仪轨;以及少许的一些遮罪,出家人应守的,像是必须穿三衣等等的,这种的遮罪,不应行以外;其余大多数的最主要的戒学,都应该像在家人,尤其像比丘一样的去持守,而且非常严谨的持守。所以要如同调伏所处而行,调伏就是戒经里面所说的,而来行持。为什麽戒律我们称为调伏呢?因为调伏身语二业的缘故,所以在此的调伏是指戒的意思。
况出家咒师,又能成就密咒根本亦是尸罗。能够成就金刚乘的成就,最主要根本是来自於戒的缘故。妙臂请问经云:「咒本初为戒,次精进忍辱,信佛菩提心,密咒无懈怠。如王具七宝,无厌调众生,如是咒成就,七支能调罪。」曼殊室利根本续云:「念诵若毁戒,此无胜成就,中悉地亦无,又无下成就。能仁未曾说,毁戒咒能成,非趣涅盘城,境域及方所。於此愚恶人,何有咒能成?此毁戒有情,何能生善趣?且不得天趣,又无胜安乐,何况佛所说,诸咒岂能成?」
(198页)康陇巴亦云:「若年饥荒,一切事情皆至粮麦,如是一切皆绕於戒,当勤学此。又戒清净,不思业果必不得成,故思业果是真教授。」霞惹瓦亦云:「总有祸福皆依於法,其中若依毘奈耶说,无须改易内心清净,堪忍观察,心意安泰,边际善妙。」善知识敦巴云:「有一类人依律毁咒,依咒轻律,除我尊长教授,无余能使调伏为咒助伴,及令密咒为调伏伴。」觉窝亦云:「我印度中,凡有大事或忽然事,集诸受持三藏法师,问三藏中不曾遮耶?既决择已,於此安住。我毘迦玛拉希拉诸师,则於其上,更须问云:菩萨行中不曾遮耶?不违彼耶?安欲根本随持律转。」所以宗大师解释了我们必须遵守持戒之後,他又说到了,不只持戒必须严谨遵守戒学以外,为了使戒能够增上,为了使戒能够更为清净,我们应该如是行,所以在此有说到:
如是戒净,又如内邬苏巴云:「现在於内与烦恼斗,唯此为要,不斗烦恼戒不能净。若尔不生伏断烦恼,定学慧学,当须毕竟漂流生死。」又如前说认识烦恼,思彼过患离彼胜利,以念正知而为防慎。烦恼稍出,即应用矛数数击刺。在此的矛是以正念正知的矛,数数击刺,此复自心随何烦恼生已无间,视如怨敌与之斗战。若不尔者,初起忍受非理作意,我们一开始烦恼产生的时候,不会很强烈的,那时候非理作意的力量没有很强烈,可是那时候是非常紧要的时刻,如果我们放纵烦恼的话;当然如果没有学过烦恼这个学问的人,不了解烦恼的人,不会察觉到这种的念头是烦恼;可是我们现在知道烦恼的过患,烦恼的行相的话,应该是烦恼快要生起的时候,想说:我是不是要这样作呢?会有这种的念头产生,要马上的消灭它。如果不消灭的话,放纵它的话,或者是自愿承许它,或者承受它的话,那非理作意就慢慢增长;非理作意增长之後,产生强烈贪瞋的时候,想说:无所谓,反正就给它做下去,会有这种好像豁出去的心态,那时候就太晚了。
所以在此说到:若不尔者,初起忍受非理作意。在此的藏文「唐读拉玛」的意思就是自愿接受。不刻意的去对治它,反而有一点类似明知故犯,自愿接受这种非理作意,令其资养成无可敌,这样就变成随它去了,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,那时候已经太晚了,唯随彼行。如是励力纵未能遮,亦当速断莫令相续。所以一开始我们念头快要产生的时候,那时候好像小火一样的这种烦恼念头,要当下截断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应如画水莫如画石,对於烦恼来讲,要像水上画画一样,马上的消失。可是对於善法的修行,要如同画在石头一样,要刻得非常深刻。
如亲友书云:「当了知自心,如画水土石,烦恼初为上,乐法应如後。」若於法品,与上相违。入行论亦云:「我应记恨此,与此共战争,如是相烦恼,除能坏烦恼。我宁被烧杀,或被断我头,然於烦恼敌,终不应屈敬。」
(199页)善知识朴穷瓦亦云:「我虽忽被烦恼压伏,後我从下而为切齿。」博朵瓦闻之曰:「若能如是,当下即退。」世间的敌人,如果一次被消灭的话,再怎麽样他还是有办法慢慢的从其他的地方,养精蓄锐的再来打倒我们,再次的反击我们。可是烦恼敌却不是,烦恼敌只要它的根本断除,就不会再次产生,因为烦恼没有其他地方可跑。从自性上生起了、看到了诸法实相的智慧,只要实相存在,这个智慧永远存在,烦恼根本没有办法再来。烦恼只要它的根本一旦去除,就可以永远被断除,为什麽我们现在不策励自己,好好的断除烦恼呢?在此宗大师说到:
世庸怨敌,一次摈逐遂居他方,待得力时仍来报怨,烦恼不同。烦恼於身,若能一次拔出根本,无往他方亦无报复。然由我等,不能精勤破坏烦恼之所致耳。入行论云:「摈庸敌出国,摄受住他方,养力仍返报,烦恼敌不尔。
在此的烦恼以梵文来讲,是一种虚弱、微弱的意思,翻成藏文并非是微弱,而是我们现在所谓的三毒烦恼的意思。於是我就问昆伦喇嘛仁波切说:为什麽烦恼在梵文里面叫做微弱,或者是力小的意思,烦恼其实它的威力很大。当我问昆伦喇嘛仁波切的时候,仁波切笑着回答说:要消灭烦恼不需要原子弹。
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,确实是如此,如果是外在的敌人要去消灭的话,你好言相劝也不行,你跟他讲道理也不行,最後真的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,最後只能投下一颗原子弹来消灭外敌了,否则怎麽办?可是烦恼不是,要消灭烦恼,你只要讲道理,看清楚实际的状况,烦恼自然就被消灭了;所以消灭烦恼,从这个角度来讲,确实是比较简单。烦恼它只是看起来很有力量,实际上仔细的去解剖它,它很容易就被分解的;烦恼它的基础非常不稳,它只是靠一种强大的串习力量,来势凶凶而已,可是仔细的去看这个烦恼,它到底是长什麽模样的时候,烦恼就慢慢的消失了,烦恼是非常微弱的。所以在此「烦恼敌不尔」,有梵文的意思,也有藏文的意思。梵文的意思就是微弱者,以藏文翻译就是我们所谓的三毒烦恼,烦恼者。
烦恼为惑慧眼断,第一个、烦恼就是微弱的意思,微弱者就是烦恼,这个烦恼由什麽而断呢?智慧的眼而断。但是以藏文来讲,烦恼虽是烦恼,可是能够被慧眼所断,是两种不同的解释方式。遣离我意能何往?岂能住余返报我?唯我志弱无精进。」女绒巴云:「烦恼起时不应懈怠,当下应以对治遮除。若不能遮,应即起立设曼陀罗及诸供具,供养祈祷尊长本尊,次缘烦恼,忿怒念诵,即能折伏。」朗日塘巴亦云:「彼又云移动住处,劲举项颈,亦能折伏,可见彼与烦恼斗争。」此复应如阿兰若师云:「昼夜唯应观察自心,岂有余事?」依此而行乃能生起。又传说大觉窝一日随见几次,尔时定问:「生善心否?」有人去见阿底峡尊者,阿底峡尊者就会问说:生善心否?曾经有这种的传闻。所以上述说到了,为了使我们的戒,不只是好好的遵守以外,能够使戒又能增上获得净戒,所以我们必须对治烦恼。烦恼要如何断呢?在此宗大师说到:
此诸烦恼如何断者,谓痴罪重极难远离,为余一切烦恼所依。彼之对治,多修缘起,善巧生死流转还灭。为了断除痴心,所以我们多多思惟缘起,若能修此,则五见等一切恶见悉不得生。这是断痴的部分,现在讲到瞋的部分,瞋与现後二世大苦,断诸善根是大怨敌,身心不只能够感得现世以及後世的这些种种痛苦以外,也能够断除过去所造的善根,所以它才是真正的大怨敌。如入行论云:「无罪能如瞋。」故一切种莫令生起,尤其是修学大乘菩提心法门的这些修行者,更不应该生起瞋恚心,所以要由多门力来遮止瞋心。励修忍辱,若不生瞋,则於现法,亦极安乐。
(200页)如入行云:「若能励摧瞋,此现後安乐。」贪爱能令先造一切善不善业,渐增势力能生生死。又欲界者,从受用境,触缘生受,味着生爱,应多修习内外不净及贪欲尘所有过患,而正遮除。於是讲到贪心的对治了,多修不净观来对治,否则的话,由贪心会使我们不断的流转在生死当中。世亲大阿闍黎云:「鹿象蛾鱼蝇,五类被五害,一害况恒常,近五何不害?」又易生难离,谓爱四事,利誉称乐及於此等四相违品,意不欢喜。当修对治。此复总修生死过患,特修念死,所以上述说到,要对治贪瞋痴等的三毒烦恼之後,宗大师在此说到,为了能够观待生死过患,所以念死无常是非常重要的。即能退除。慢於现法最能障碍当生之道,及是当来奴贱等因,故应断除。断除道理,如亲友书云:「当数思惟老病死,亲爱别离及诸业,终不能越自受果,由对治门莫憍慢。」若於四谛、三宝、业果获得定解,则不复生疑惑随眠。
在此又说到其余的烦恼,又睡眠、昏沈、掉举、懈怠、放逸、无惭、无愧、忘念、不正知等诸随烦恼最易生起,障修善品,当知过患修习对治,率尔率尔令渐微劣。其过患者,如亲友书云:「掉悔瞋恚及昏沈,睡眠贪欲并疑惑,应知如是五种盖,劫善法财诸盗贼。」劝发增上意乐经云:「若乐睡眠与昏沈,痰廕风病及胆疾,其人身中多增长,令彼诸界极扰乱。若乐睡眠与昏沈,集饮食垢腹不清,身重容颜不和美,所发言语不清晰。」又云:「若乐睡眠与昏沈,其人愚痴失法欲,凡稚退失一切德,退失白法趣黑闇。」念住经云:「诸烦恼所依,独一谓懈怠,谁有一懈怠,彼便无诸法。」
(201页)集法句云:「若行於放逸,即坏凡夫心,如商护财货,智当不放逸。」本生论云:「舍惭为天王,意违於正法,宁瓦钵蔽衣,观敌家盛事。」亲友书云:「大王应知念身住,善誓说为唯一过,故当励力勤守念,失念则坏一切法。」入行论云:「虽诸具多闻,正信乐精进,由无正知过,而令有犯染。」不能如是断诸烦恼及随烦恼,然当不顺烦恼,不执彼品,视如怨敌,是为现在必不容少,故应励力摄对治品,破除烦恼,清净自内所受尸罗。
如果我们可以从心深处看到烦恼过患,就像跟一个人相处久了,我们知道这个人真正的想要伤害我们。他不是有意的想要对我们好,而且这个人真的品行非常坏,想尽办法要伤害我们。他非常的狡猾,嘴巴一直说要帮助我们,而且他非常的虚伪,装饰得非常好,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被欺骗了。当我们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,纵使在某种因缘,必须跟他相处,可是我们会从内心深处慢慢地跟他远离。同样的道理,无始以来到目前为止,我们被烦恼的虚伪给骗了,都不知道烦恼的真实面目是如何?可是从今天起,透过法义,我们看到烦恼的真实面目,从内心深处慢慢的远离烦恼的话,自然就不会被烦恼的大势力,来欺害我们了。
所以在此大觉窝弟子吉祥阿兰若师谓内邬苏巴云:「智然,後有人问,汝弟子众以何而为教授中心?则定答为已发神通或见本尊。然实应说於业因果渐渐决定,於所受戒清净护持。」确实是如此,现代人修行最主要的目的,就是为了引发神通,为了见本尊。很少人这样讲说,业和因果慢慢的了解,使我的尸罗清净,很少人会认为这是修法的目的。故修之成就,当知亦是无明等惑,渐趣轻微。能感现後二世纯大罪苦,谓与他斗争,然於尔时一切众苦,舍命强忍,其伤疤等返自显示,谓此即彼时所伤。断烦恼发精进时,忍耐苦行,极为应理。入行论云:「无义被敌所毁伤,若尚爱为身庄严,为大义故正精进,小苦於我岂为损?」
一般世间的愚夫,他们会觉得在战场上杀敌,这才是最高的荣耀,所以在战场上被敌人割伤的刀巴,会拿来炫耀说,这是我的战绩,会感到非常的荣耀。可是这种的利益,跟我们无始以来,为了断除生生世世跟随我们的烦恼大敌,为了消灭它的这种大利益比起来,消灭外在敌人的利益,真是小之又小,非常的轻微。可是为了这麽微小的利益,我们都能够如此的荣耀的话,那为了这麽大的利益,为了消灭无始以来跟随着我们的烦恼敌,受一点点的痛苦又算什麽?相反的我们应该更欢喜的,为了断除烦恼,而去接受一切的痛苦才是。若能如是战胜烦恼,乃名勇士。所以真正的勇士,是消灭无始以来到现在,还跟随着我们的烦恼敌。
战余怨敌如割死屍,虽不杀害自亦当死。如果只是消灭外在的敌人,你不杀他,他也会死,所以如同斩屍体一样,没有什麽特别的意义。入行论云:「轻蔑一切苦,摧伏瞋等敌,胜此名勇士,余者如斩尸。」故又如论云:「住烦恼聚中,千般能安住,如野干围狮,烦恼不能侵。」道所治品,莫令侵害而当胜彼。已说共中士道次第。这以上已经圆满了共中士道的部分。
菩提道次第广论卷七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