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广论(第47-2讲)
戍二、显所设难皆非能破(分四)
亥一、观察堪不堪忍正理思择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
亥二、观察由量成不成立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
亥三、观察是否四句所生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
亥四、观察有事无事等四句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
亥一、观察堪不堪忍正理思择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
(428页)若於实义如理观察色等诸法,为有、为无、生、不生等,是名观察真实正理。什麽叫做在此的正理,也就是并非是那个因相,在此的正理并非是那个正因的意思,而是理智的意思,也就是正确无误的理智。什麽叫做正确无误的理智呢?在此的正理,那个理智的意思是什麽呢?也就是观察色法等,它是否是真实存在的这种智慧,叫做理智,理由的理,智慧的智。所以是名,及名观察究竟正理。我亦不许色等之生堪忍以彼正理观察,故无应成实事之过。所以在观察色等这种生灭的时候,它最主要观察色等生灭的自性,或者它的真实性到底是否存在。如果这个理智所观察的内容,被这个理智所获得的话,这个叫做被理智所堪忍。如果真实被理智所堪忍的话,那变成有自性,有真实性,可是这部分中观论师不主张的。
因为理智去观察的时候,是无法获得任何的一法。就像我们去看,「我」如果是很真实,好像是当我们在生气的时候,会用手指自己,或我们生气某人的时候,会用手指他人,好像是他人就在某一个地方,很独立自主的感觉,所以会用手指头指出来,好像可以被指出的感觉。所以这种真实的「我」,或这种真实的「他」,是否存在呢?就要用理智去观察。如果理智去观察他的真实性,能够被理智所获得的话,那就代表说我的真实性,或他的真实性是存在的,因为被理智所察到了,所堪忍。可是「我」在哪里?这样去寻找的时候,是找不到的。我并非在头上,我并非在我的手上,我并非在我的脚上,我并非在我的眼睛上,所以这样去找「我」的时候,没有办法被观察我的真实性的理智所堪忍、所获得。所以在此就说到了,没有任何一法,能够被理智所堪忍。而理智是什麽呢?理智最主要是观察某法的真实性,某法的自性的观慧,观察的智慧,这叫做理智。
那有一派认为,不被理智所堪忍的话,就是被理智所破除了。於是宗大师在此说到了,不被理智所堪忍,和被理智所破除,这是要分开的,所以不要把它混为一谈。所以有很多人说,「观察实性正理,虽破然有生等」,而说到这种的谬论,这是乱说的。不被理智所堪忍,可是不一定代表说被理智所破除,这一定要分开。也就是理智去观察的内涵,理智去观察的那个对象,能够被理智所获得的话,这个叫做被理智所堪忍。可是理智去观察的这个内涵,无法被理智所获得的话,这叫做理智无法堪忍。并非是光是理智不能堪忍的话,这个叫被理智所破除,这是不同的道理。
就像我们要去寻找一个色法,这个色法又是可以被肉眼所看到,被眼识所看到的话,在这个有限的范围里面,如果这个色法它真实存在的话,应该要被眼识所看到的。可是不被眼识所堪忍,不被眼识所看到的话,眼识应该要看到的东西,可是没有看到的时候,眼识可以破除这个色法。因为这个色法有的话,就应该被眼识所看到,可是眼识看不到,所以这时候,眼识就可以破除这个色法的存在了。因为如果这个色法有的话,应该被眼识所看到,可是色法没有被眼识所看到,而来作破除。所以眼识要去寻求的东西,没有办法被眼识所看到,这叫做不被眼识所堪忍,这部分也是被眼识所破除的。可是并不是代表说,眼识得不到的一切,眼识无法堪忍的一切,这个叫做被眼识所破。
就像声音,它不需要被眼识所看到,可是声音不被眼识所看到,并不是代表说,眼识破除了声音,不是这个意思。所以同样的道理,理智要去观察的内容,是瓶子、柱子的自性,它的真实性。所以去观察它的自性和真实性的时候,自性和真实性如果有的话,应该被理智所看到,为什麽呢?因为理智就是观察有没有自性的智慧了。可是理智看不到,所以不被理智所堪忍,这个部分是被理智所破除,因为自性和真实性就是理智要去观察的内容。理智要观察的内容,不是说有没有色法,不是的。有没有色法,不是由理智来观察的,理智去观察的是,有没有色法的自性,有没有色法的真实性。所以理智没有办法获得色法,不代表色法被理智所破除。可是很多人就会认为说,观察色法的自性的理智,没有办法看到色法的自性的时候,理智破除色法自性的同时,也一起破除了色法的存在,这就错误了。因为色法存不存在,不是用理智去观察。理智观察的是什麽呢?色法的自性存不存在,这个是被理智所观察的。如果色法的自性存在的话,应该被理智所获得,可是理智无法获得的缘故,所以被理智所破除。
就像好比如果有一个智慧去寻找东边有没有瓶子,如果有话,就应该被这个智慧来决定,如果有的话,就应该被这个智慧来看到。可是因为这个智慧,去寻找东方的瓶子,而找不到,所以就可以破除东边有瓶了,所以不只堪忍以外,它也是破除了。可是这个智慧去破除东方有瓶的时候,并不是说破除一切的瓶子,因为一切的瓶子并非是它的观察对象。所以同样的道理,理智去观察的并非是瓶子的有和没有,色法有和没有,不是的。是色法或者是声法上面的自性,或者它的存在性。如果它观察的内容,不被这个理智所堪忍的话,那就是被破除了。可是与它观察的内容无关的情况下,被理智所不堪忍的话,这个不叫做被理智所破除,这是不同的。所以我们在此可以从宗大师的本文里面可以看到,若彼不堪正理观察,理所破义云何能有?所以宗大师回答到:此於不堪正理观察与理所破误为一事。有多人说:「观察实性正理虽破,然有生等。」所以宗大师说到,此乃乱说,非我所许。堪不堪忍正理观察之义,是什麽呢?谓以观察真实之理有得无得。对於观察的那个内涵,可以不可以被理智所获得。
如四百论释云:「我等欢察,唯为寻求自性故。」是於色等,寻求有无生灭等性,即於色等寻求有无自性生灭,非以彼理寻求生灭。所以这个理智,要去观察的是生灭的自性,而不是生灭而已。故说彼理名观实性,以彼观察有无真实生灭等故。若以彼理观察寻求,无有少分生等可得,名不忍观察,非唯彼理所未能得,便名彼破。也就是要观察的内涵,针对这个观察的内容,没有办法被这个理智所获得的话,不只是无法堪忍以外,这个也是被理智所破除的。因为什麽呢?因为自性如果是真的存在的话,被观察自性的理智,应该去获得才对,如果它真的是存在的话,可是无法获得,所以就没有办法被理智所接受,没有办法被理智所堪忍,去接受的意思。所以这时候没有办法被理智所接受的内涵,刚好是它观察的内涵,所以就被理智所破了,是这个意思。若是有法须由彼成,彼所未成乃名彼破。因为如果这个法是存在的话,应该由这个理智来成立。可是这个理智无法成立,无法接受的时候,代表被这个理智所破了。
色等生灭是由名言识所成立,色等虽有,非由理智所成,所以色等如果存在的话,一定被理智所安立吗?是不需要的。所以色等的存在,或者是有和无,不是用理智来作决定,所以理智无法破除色等,故彼未得如何名破。譬如眼识虽不得声,非眼能破。故生灭等若有自性或真实有,则须由彼正理所得,以彼正理是於色等如理观察有无自性之生灭故。由如是理未得生等,能破自性或真实生灭,以有自性须彼所得,彼未得故。譬如若东方有瓶,其寻瓶者决定能得,若於东方寻瓶未得,彼虽能遮东方有瓶,然彼何能遮瓶是有。彼何能遮所有的瓶呢?这是没有办法的。
如是若有自性之生,则中观理决定能得,若寻求时彼未得生,没有办法找到这个自性的时候,由彼能破自体或自性之生,然生是有如何能破?由彼能破自体或者自性而已,然没有办法破一切的生。(429页)如四百论释云:「故以正理如是观察,若根境识无有自性,则非性成,设若彼等由自性成,则以正理正观察时,如其安住,应极明了见有自性,然不可得故成性空。又色声等诸世俗法,虽其是有,非观真实或观有无自性正理之所成立,故正理观察不於彼转,此大论师曾数宣说。又以正理观察时,若以正理未能获得,便坏彼诸世俗法者,说是对於建立世俗未获善巧。」若观有无自性之理能破彼等,则正理观察於色受等诸世俗法亦极应转。然此论师之论中,於一切种毕竟破除,故说观察有无自性正理未得之义,即是正理破除之义者,是极漂流中观之外。
所以许多自称中观论师的这些论者们,而说到了,观察生灭的究竟性的理智,去观察生灭在那里的时候,没有办法找到生灭,所以这个理智破除了生灭,会产生这种的错乱,这是完全并非中观的意趣。因为理智要找的东西,并不是生灭的存在而已,而是生灭它到底是怎麽存在?它存在的性质是否有自性?所以针对观察的内容,理智没有办法去接受,无法堪忍的话,那就是被理智所破除了。可是并不是代表说,一切无法被理智所接受的内涵,都是被理智所破除,在这个细微的点上,我们时常会错乱。所以为了能够避免这种危险,细微的这种错误,细微难以理解的错误,所以宗大师在此引经据论的明显的诠释。
如是根本圣智,是未能见色等生灭,岂彼是见生灭等无。所以在根本定,圣者现证空性的时候,只是「没有看到」色法等的生灭性而已,并不是说看到了色等生灭是「没有」的。「没有看到」,和看到「没有」是不同的。观察有无自性之理,亦是未能得生灭等,所以同样的,在观察生灭的自性的理智来讲,它也没有办法看到生灭,可是并非是由这个理智来决定生灭等是完全没有的,绝对不是如此的。非是量定生灭等无,故未辨别诸不堪忍正理观察与正理所破。所以没有办法被正理所堪忍,和正理所破的内涵混为一起,没有办法辨别的缘故,而产生上述的过患。根本圣智未见生灭与见无生灭,观察有无自性,理智未得生灭与得无生灭,混执为一。所以根本智,现证空性的这个智慧,「没有看到」生灭,以及看到了生灭的「没有」,还有理智「未得生灭」,和得到了「没有生灭」,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。况现在人,即诸先觉亦有误解,更何况现在的人,就是过去的人,都有这方面的混淆,故具慧者应细观察,善辨彼等。
由是因缘我非是说,较胜义量,诸名言识势力强大,及非是许,诸名言识破胜义量。所以比起胜义量,我并不是说名言识的力量强大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也不是说名言识,破坏了、或者破除了胜义量,也不是这个意思,而是说,然汝若说观察真实之正理,观察名言色受等境,若彼未得即是彼理之所破者,也就是说如果你认为观察真实的理智,在观察名言的色受等的境时,没有办法得到名色,叫做「破除名色」的话,非但不能破除於他,返以世间共许之量破彼破者,实际上不只不能破除名色,反而会被世间共许的这个名言识给破除,否定了名色。所以《入中论》里面说到了,(430页)入中论云:「若世於汝无所损,应就世间而破此,汝先与此世间诤,我後当依有力者。」
也就是说,如果在世间名言识的角度里面,色等生灭法,不被名言识给损害的话,那我们就依照名言识来破除生灭等法,所以「应就世间而破此」。「汝先与此世间诤」可是实际上并非是如此,因为名言识可以去成立、可以去证明了生灭等法是存在的。为什麽呢?无论我们再怎麽诤,我们手摆在火里面,还是会被烧,无论我们再怎麽说胜义量去破坏火的一个自性,或者是冰的一个自性,可是手摆在火里面就会被烧,手摆在冰库里面我们就会被冻,这个是非常现实,我们可以直接去看到的。所以无论我们再怎麽诤,如果在世间的名言角度没有损害的话,那没有关系,我会按照你的意思,我会跟你一起去破除这种生灭等世俗之法。可是我们再怎麽去破除,但是现实还是现实,火还是会有热的作用,冰还是会有冷的作用,所以你先跟世间诤,如果诤得过的话我会帮你,可是诤不过的话,我会依赖着具有力量的世间名言,来安立诸法的存在与否,所以「我後当依有力者」。
《入中论》的解释里面,就针对於上述所说的偈颂文,而作了解释了。其释论云:「我为破除世间世俗住极艰辛,汝今当破世间世俗,设若世间於汝无损,我亦於汝当为助伴,然彼世间定能损汝。」此说「我为破除世间世俗住极艰辛」者,这什麽意思呢?於是在此宗大师作了解释,是说为净。此眼识等错乱心故,及色尘等错乱境故,这句话很难理解,我并没有办法完全的解释清楚这句话,因为如同在《现观庄严论》里面也有这样说到,当我们的识清净的时候,跟随的境也会一起清净。所以同样的,在此说到了,净除了眼识等错乱心,也就是识的部分,能知的部分净除的话,所知的境也会跟随着净除。所以所知的境如何净除,这净除的意思是什麽?我们一般说看到色法的时候,会有一个自性相的看法,这个是识上所产生的一个错乱。所以代表境上也有一个错乱,否则的话,境上的错乱,如何净除?境上的错乱跟识上的错乱,又有什麽不同呢?这个很难懂,我是不知道,但是经典上有说,识的错乱净除的时候,境的错乱也跟随着净除。所以宗大师在此说到了,「此眼识等错乱心故,及色尘等错乱境故」,也就是净除了色尘等的这种错乱境,策励修道,不许彼是正理所破,是由修道所破之事。
所以错乱的眼识,并非是正理所破,因为是正理所破的话,就是没有了。只要任何一者被智慧所破的话,就是没有了,没有了才会被智慧所破。可是被修道所破的话,不一定没有,像是烦恼,烦恼会被修道所破,可是不被正理所破,因为烦恼是存在的,所以烦恼它是量所知,有量可以知道说烦恼是存在的,所以烦恼并非正理所破,可是是被修道所破。所以同样的道理,错乱的也是,并非是正理所破,可是是被修道所破了。所以要破除唯修道所破,并非正理所破的这种法,想要依由正理来破的话非常的困难。因为它不是被正理所破除的,可是我们硬要用正理来破除,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。宗大师对《入中论》解释里面的第一句话,「我为破除世间世俗住极艰辛」的这句话而作了解释了。
《入中论》解释里面的第二句话说到了,次言:「汝今当破世间世俗」等者,所以宗大师在此解释到,是中观师破彼实有依他起性。彼云:我亦以正理破汝世俗出相同过,如同中观师破除了唯识派的依他起的一个实有性,所以同样的,我要以正理来破除世俗上的生灭等法,因为有相同的过失。於是自方就回答说,答曰:「如我能破依他性,若汝能以正理破除世俗,我当於汝亦为助伴。如果你真的可以破除世俗所有的生灭,也就是说,你把手放在火里面,火不会热的话,那当然我们破除了火的热的作用,我们破除了冰块是冷的作用,破除了名言上所说的这一切的作用,那当然是没问题。因为确实没有这个作用的话,我们可以去破除的话,当然可以,我会绝对站在你那一方的。可是此说若理能破,我亦不须为破彼故,修道难行是为所欲,故显正理非能破除诸世俗法。如果真的可以破除的话,那就不会有所谓的破除世间有多麽的困难,因为实际上它并非是正理所破的,它只是一个修道所破而已,并非是正理所破。像是错乱的眼识等,因为错乱眼识,它有错乱的作用,这个作用是确实存在的。所以这种错乱我们可以透过对治力去对治它,可是并没有办法透过智慧、理智来否定了它的存在,这相当的困难。所以如果能够以理智来破除它的存在的话,那当然我们可以破,这没有关系,可是破不了。
又说非但不能破除,若强破者反为世间共量所害。」所以不只不能破,反而会被世间所害,因为我们再怎麽想说,没有错乱的眼识,可是实际上眼识还是错乱。就像我们再怎麽想说没有烦恼的话,烦恼你不去对治它,烦恼还是存在,所以反而被世间名言识所害了。由名言识能害如是相似正理,故较彼等亦许力大。所以比起你的理智,要一直的去破除它,坚持的去破除它,反倒是还破不了,所以比起你这种羸弱的力量,我还是宁可相信世间名言识的力量较为强大。诸实事师以正理观察,破外境等世俗法时,仅是彼理未能获得,非彼能破。所以正理去观察的时候,只是没有办法获得这种世俗的法而已,并不是说以正理来破除。所以正理、理智未能获得,和理智破除,是两个不同的意思,我们一定要知道。
又有另外一派说到了,在名言上没有破除色法生灭等,是针对於没有哲学思想,没有教理的,或者是没有宗义建立的这种,像是牧童的人而说的。所以针对这些人来讲的话,色法还有生灭等是没有破灭的。可是由观察实性的正理,还是仍然破除生灭,还有色法等,而作了如此的回覆。於是宗大师在此说到了,极不应理。为什麽呢?因为在此我们所谓的破不破,是针对於具有宗义思想者,具有智慧的人,而来说这种观察实性的正理,会不会去破除生灭,而来解说的。所以色法还有生灭等,会不会被破除,是针对具有这种智慧,具有这种宗义思想者的人,而来产生会不会破的疑惑,而不是说未由宗派改变心者。什麽叫「未由宗派改变心者」呢?就是没有宗义思想者,像是牧童等人,不能破除,无所疑故。也就是未由宗派改变心的人,他不会有没有破的这种疑惑,更何况是这是第一个原因。
第二个,如果被一种智慧,来破除了它的存在,或者是破灭了它的存在的话,那其实在名言上就不应该有这个法存在了。因为已经有一个智慧,已经有一个正理来证明了这一法的不存在了。所以宗大师在此说到了,如果被观察实性正理的理智来破除的话,在名言上也不应该存在。因为已经有一个正理,来证明了它的不存在。所以观察实性正理的这个理智,没有办法破除一切的生灭,这是月称论师非常明显的,而为我们宣说。所以在此宗大师在本文里面可以看到:有说於名言中不破色等之义,是依牧童等世人不破,观察实性正理能破,极不应理。具观慧者,是於观察实性正理能不能破而有疑惑,未由宗派改变心者,不能破除,无所疑故。若观实性正理能破,须於名言而破除故。观察实性正理,非能破一切生者,月称论师明了宣说。
在此宗大师就引用了《四百论释》里面说到了(431页)四百论释云:「若此观察破一切生,显示有为皆无生者,尔时彼等不应如幻,应以石女儿等而为量度,然恐违犯无缘起过,故不顺彼喻,令如幻等,不违缘起。」言此观察者,谓观察真实之正理。言破一切生者,谓於所破不加简别,凡是有生,一切皆破。言石女儿等者,谓破一切生,如石女儿及兔角等,一切作用空成为无事。若如是者,恐犯断无缘起之过,故不同彼,永离一切作用功能石女儿等之无生,当如幻等,破除实有或自性生。
上述说到了《四百论释》的论文之後,於是宗大师在此作解释,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说到了,如果被观察真实之正理所破的话,那在破一切生的时候,是不需要加简别而来破除。但是如果一切生灭等法,都被观察真实之理所破除的话,那就像破石女儿的存在一样,来破一切生。也就如同石女儿,还有兔角等没有一切的作用,所以作用空成为无事,也就是变成完全没有的话,这样的话会犯下破除缘起的这种过失。所以我们并不是这麽去破灭了生灭等的存在,而去说到了没有生灭的作用,没有生灭的功能等,并不是这麽说的。而是说生灭等色法,如同幻化一样,而来破除它的实有性,还有它的自性生,是以这一种的方式来作破除的。
又四论释云:「设若眼等非有,何故建立眼等诸根业异熟体。我等岂破此异熟体。若破眼等彼何非破。我等观察唯为寻求自性故,我等於此破除有性诸法,非破眼等所作缘起业异熟体。彼可容有,故有所说异熟眼等。」此显然说,以诸正理齐此破除,齐此非破,所以透过了《四百论释》里面的这句话,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知道,观察实性正理的这个理智,要破除的是诸法的自性,所以「齐此破除,齐此非破」,什麽要破,什麽不该破的这个差异,这个的差别,在此非常明显的说到。不应破除诸法的存在,可是却破除了诸法自性的存在,所以有和自性有一定要分开,无和自性无也要分开。
如此辨别一处说已,余未说者一切皆同,定须了知。在此已经非常明显的说到了,所以接下来我们再去看其他的论文,当我们看到佛经里面,或者其他的论文里面说到,什麽有,或者什麽没有的话,我们都应该去了解,定须了知。故自寻求时,境上有性,正理能破,非破其有。所以是破除境上的自性,但非破除境上的存在。因为观察诸法实性的正理的理智,它最主要是观察诸法有没有自性,自性是否存在,而来作这一种的观察。因为如果自性真的是存在的话,应该被这种理智给获取才对,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自性存在的正理。可是这种的正理,并没有办法去证明自性是存在的缘故,所以自性就会被这种的正理所破除。所以在此说到了:说诸正理唯为寻求自性为胜,故彼正理,是为寻求自性有无。说正理破,亦是破除自性之义,故当分辨彼二差别。非但不破如斯业果,说中观师定须受许。但是对於业果等缘起的内涵,不只正理不能破除以外,而且更应该要去相信,因为是中观师的缘故,因为性空而说到了缘起的缘故。所以即彼论後又云:「是故智者,於世间义,莫以所说顺见真实正理观察,应当受许不可思议诸业异熟,如从变化起变化理,一切世间皆当受许。」
(432页)如是自己建立二谛,若以决择胜义之理,妨害自所建立世俗,建立二谛自内相违,岂可称为安立二谛殊胜智者。所以自己明明讲了胜义谛的同时,却又破除了世俗谛了。如果自己安立了世俗谛的同时,又没有办法说到了胜义谛的话,那怎麽能够无有相违的来安立呢?这是没有办法的。所以建立世俗谛的同时,能够更相顺的安立胜义谛的话,这才是真正能安立二谛殊胜的智者。若二建立无少相违,则以决择胜义之理,破除世俗建立而成相违。明显句论云:「汝於胜义及世俗谛,不善巧故,则於一法以理观察,由非正理破坏其法,我善安立世俗谛故,住世间品。汝为破除一分世俗立余道理,我以余理而返破除,如世耆长,唯为破汝失世间法者,非破世俗。」此说唯破失坏世俗诸宗论师,不破世俗。若以观察实性之理破坏世俗,说是不善安立二谛,故以正理破世俗色等,决定非此论师真意。
总之,非唯中观论师,凡是自部印度诸宗,许有二谛建立者,虽可由他补特伽罗於自所立二谛建立出相违过。这什麽意思呢?也就是说,在四部里面:有部、经部、唯识、中观,每一部都有说到二谛的内涵。唯然中观论师所说的二谛,下部论师会提出许多的反驳,来反驳中观论师所建立的二谛。可是凡是有,或者已经建立了二谛的安立者,绝对不可能会说,依由自宗的胜义谛的建立,来破除、破灭自宗所建立的世俗谛,这是未曾有过的事,这是我敢断定的。绝对不会有人,因为建立自宗所说的胜义谛,来破灭自宗所建立的世俗谛,没有人会这麽愚蠢。虽然上下部之间,会针对二谛的内容有此诤论,可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胜义谛的建立,而来说自宗的世俗谛是不存在的;或者是自宗的世俗谛建立的缘故,而说了自宗的胜义谛是不存在的,没有人这麽说,我敢断定。
所以在此说到了,总之,非唯中观论师,凡是自部印度诸宗,许有二谛建立者,虽可由他补特伽罗於自所立二谛建立出相违过,然彼自於所立二谛,许胜义理破世俗义,我敢断言定无一人。所以既然,无论是有部、经部、唯识、中观,都没有人因为由自己所建立的胜义谛,而来破除世俗谛的话,那为什麽我们要因由胜义谛的安立,而来破除世俗谛呢?那更不应理了。因为到目前为止,无论是有部、经部、唯识、中观,都没有任何一人作此谬论,那为什麽要这麽愚蠢的说到了,胜义谛的建立而去破除世俗谛,或世俗谛的建立破除胜义谛,这是根本没有的道理。在这一个科判里,最主要要讲的就是, 观察堪不堪忍正理思择而为破除,然不能破。这最主要的内容作个总结的话,就是说有人认为不被理智所看到,这叫做不被理智所堪忍。不被理智所堪忍的话,就被理智所破除,所以色法等生灭,是不能被理智所看到,所以他们认为则被理智所破除。所以宗大师在此说,色法等生灭不应被理智所破除。